李驍對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疏忽大意頗有微詞,換做他是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多少肯定得做點什么,不管是提點還是警告,都必須盡快進行,否則他擔心時間長了一盤散沙的改革派內部的裂痕根本就無法彌合了。
可惜的是他并不是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就算跳出來嚷嚷也不會有人在意,甚至還會被當做危言聳聽故作清醒,結果恐怕是費力不討好。
所以他也只能憋著,哪怕是尼古拉米柳亭面前他都沒有多提一個字,只不過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圈子他還是忍不住對幾個朋友吐
“改革還沒開始,就盡剩下空想,這么下去能有什么好結果”
阿列克謝幽幽地嘆息了一聲“是的,你說的情況我也發現,幾乎所有的沙龍都在討論未來,卻根本沒多少人關注當下,難道當下不是最重要的嗎”
說著他又嘆了一聲“搞得好像改革已經勢在必行再也沒有任何阻力,這么盲目樂觀,后果確實難說啊”
如果說只有李驍一個人覺得事情不對,對維什尼亞克、鮑里斯、穆拉維約夫和列昂尼德來說還可能存在誤判,但阿列克謝也這么說,他們多少都會引起重視了。
畢竟這一段的風潮他們也看在眼里,雖然覺得暢想未來并沒有什么壞處,但如果一邊倒的都是暢想未來卻沒有人想想腳下的路該怎么走,這種狀況肯定也是不正常的。
“更可怕的是還不能對此說什么,”李驍也長嘆了一聲,“現在那些家伙已經走火入魔了,根本聽不進去一點兒批評意見了”
列昂尼德難得地也發表了意見“安德烈說的沒錯,我見過好幾個走火入魔的家伙了,腦子里只剩下yy,就跟吸了yaian一樣,完全瘋魔了”
維什尼亞克和鮑里斯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幾個朋友的臉色,頓時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因為他倆就屬于走火入魔的人群中的一員。這一段時間他們也沒少在各大沙龍上吹牛逼侃大山,看看李驍等人一臉正色的嚴肅樣子再想想吹過的那些牛逼,倆人臉上都訕訕的。
半晌鮑里斯才支支吾吾地說道“這么嚴重嗎其實就是一些美好暢想罷了,不用這么”
他并沒有說完就趕緊閉上了嘴巴,因為李驍、阿列克謝、穆拉維約夫和列昂尼德一齊盯住了他,八雙眼睛像探照燈一樣鎖定了他讓他感覺壓力山大。
他趕緊補充道“那個啥,我就是隨便一說,你們都知道的,我有時候說話不經過腦子,要是我說得不對,你們就當沒聽見好了”
維什尼亞克沒他這么莽撞,不會傻乎乎的往槍口上撞,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該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呢就如安德烈所言,那些家伙根本聽不進任何批評,跟他們講道理根本沒用吧”
這也是讓李驍等人最憂心的問題,一旦聽不進去合理的批評意見,那么不是瘋魔就是要完蛋。如果僅僅是“暢想未來”問題倒也簡單,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只想暢想未來而且還拒絕別人批評他們“暢想未來”,動不動就給人家扣頑固保守派的帽子,給上綱上線,這就讓人很頭疼了。
只不過對這一點這幾位朋友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辦法,因為大環境如此,現在是全國性的瘋魔,清醒的反而是少數派,那能怎么辦憋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