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五月。
別人家的五月已經是初夏時節,可圣彼得堡的五月只能算春意正濃。
經過一個嚴冬的折磨圣彼得堡的人們早已是迫不及待,一個個都爭先恐后的沖出房舍擁抱美好的春天。
街頭上人流攢動接踵摩肩,歡聲笑語更是不絕于耳,一派歡天喜地的美好氛圍。
“好久沒見過這么熱鬧了”阿列克謝感嘆了一句。
李驍也笑道“那倒是,這鬼地方一到冬天就又黑又冷,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阿列克謝只是笑了笑,他知道李驍從來就沒喜歡過圣彼得堡,尤其討厭圣彼得堡的冬天,只不過他卻挺喜歡這座城市的,他已經習慣了圣彼得堡的冷和黑,因為一旦這黑和冷過去了春天就會別具一格的燦爛,讓人有種發自內心的歡欣。
不像倫敦和巴黎,沒有經歷過嚴寒的他們根本不懂得珍惜春天,自然體會不到這種歡欣之情。
他深吸了一口春天的芬芳問道“怎么樣,跟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聊得如何”
李驍撇了撇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只老狐貍的脾氣,明明都是自己人卻偏偏要裝出一副不待見我的操行,先讓我吃冷板凳然后又教訓了我一頓,這一上午純粹都陪著他做戲了,無聊的緊”
阿列克謝笑了笑,對李驍的抱怨并不以為意,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身份擺在那里,他不可能給李驍這種支持改革的人好臉色,更何況這一次李驍去農奴制度改革委員會當副主席誰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為了讓那位陛下放心,自然做戲要做全套嘍
“接下來呢你打算怎么辦”阿列克謝又問道。
李驍嘆了口氣道“不是我打算怎么辦,改革的事情又不是我說了算,究竟怎么辦還得看那些大人物,倒是你如今已經是國務會議大臣,你倒是正經能說得上話了,打算做點什么”
阿列克謝苦笑道“我這個國務會議大臣是怎么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根本不待見我,我說什么都是空的,而且國務會議大臣多了,我這種小蝦米能算什么”
李驍也笑了,確實,阿列克謝的地位有點尷尬,你說他不算個人物吧,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國務會議大臣,按照俄羅斯官場的規矩,就算熬資歷未來也能算是一方巨頭。
更何況他背后還有深厚的背景,人脈真的很深。
可是吧,正是因為過于年輕以及背景太深又深深被亞歷山大二世忌憚,自然地不可能在國務會議上有多少發言權。
“怎么會不算什么呢”李驍認真的地回答道“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既然讓你當國務會議大臣那你就有資格說話,至于什么地位和資歷那都是騙鬼的,嘴長在你身上只要你愿意說誰還能給你堵上”
阿列克謝愣了,沒想到李驍竟然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某人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告訴他別管什么官場潛規則也別管亞歷山大二世高興還是不高興,有話就說有意見就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