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拉特福德和加富爾之間的會面十分神秘也十分短暫,雙方在短暫的交流達成共識之后就立刻分手,加富爾返回都林,而斯特拉特福德則穿越直布羅陀海峽返回倫敦述職。
其實斯特拉特福德這趟回去并不是真的述職,主要還是聯絡國內同樣仇俄的朋友,比如托馬斯.阿特伍德議員、羅伯特.卡特拉爾.弗格森議員、喬治.德萊茜.埃文斯。
這一批人可都是極端仇視俄國的,不斷地炮制一些俄國威脅論,鼓吹為了維護大英帝國的利益必須對俄國動刀子,最好是將俄國肢解。
這批人的影響力是相當巨大的,后來的克里米亞戰爭前,當首相們猶猶豫豫既想打擊俄國的囂張氣焰,又擔心引發一場類似拿破侖戰爭的空前戰爭時。正是這些人施加了強大的影響力,迫使英國聯合法國對俄國宣戰。
當然,眼前俄國的威脅還沒有那么顯眼,這些反俄人士更多的是大造輿論,為未來的行動打基礎,他們對斯特拉特福德帶來的計劃相當的有興趣。
因為這相當于讓法國和奧地利火中取栗,讓他們承受俄國的直接攻擊,正好借此試試俄國的斤兩。
流言蜚語很快就傳遍了倫敦,各種關于俄國將出兵巴爾干的小道消息大行其道,讓俄國駐英大使布魯諾夫男爵既莫名其妙也是驚愕萬分。
因為這位男爵壓根就沒有從國內聽聞到一絲一毫的要對巴爾干用兵的風聲。按道理說這種大事沒道理不先通知他這樣重量級的大使,否則一旦戰爭爆發,他如何應對?
但是布魯諾夫男爵又對這些流言蜚語并不意外,甚至覺得還有幾分道理。對巴爾干用兵其實一直是俄羅斯帝國的國策,1829年尼古拉一世就已經干過一次了,而這幾年隨著圣地問題引發的沖突越來越劇烈,尼古拉一世傾向于用戰爭解決問題一點兒都不讓人奇怪。
而且布魯諾夫男爵很了解他的那位陛下,那位是個十足的軍人,只迷信武力,對外交和他們這些文官向來是不以為然。
早幾年尼古拉一世訪問英國的時候就干出過不通知他這個大使抵達時間的事情,害的他只能放下手頭的工作像個傻逼一樣在碼頭苦等。
如今有意出兵巴爾干不告訴他就更正常了,反正那位陛下覺得他不過是個傳聲筒而已。
布魯諾夫男爵對自己的主子和工作都是萬分不滿意的,他感覺不到任何尊重,自然的也就沒有多少工作的動力。基本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只是草草地提醒國內倫敦有關于巴爾干的流言蜚語之后,就放任不管了。
而這種工作態度無疑是相當致命的,布魯諾夫男爵的消極應對自然讓那些流言蜚語更加猖獗——你看看俄國佬都默認了,怎么會有假!
總而言之在1847年最后的日子里國際輿論對俄國是相當的不利,搞得首相兼外相涅謝爾羅迭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的俄國就成了歐洲的眾矢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