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亞看著一臉諂笑的別爾赫,他太清楚這位是來干什么的了。肯定是來做他的工作,讓他幫忙讓穆拉維約夫早點滾蛋的。
這種事情在俄羅斯官場太常見了,唯一不太常見的就是別爾赫送上的那份孝敬或者說慰問金實在是太多了,足足五萬盧布,這真心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光從這個金額就能看出別爾赫被逼得有多慘了,否則斷然不可能如此大方。
只不過伊利亞卻沒打算收這筆錢,倒不是嫌少,而是嫌不干凈也嫌燙手。他這個人不算是特別正牌,以前也不是沒收過類似的錢,但別爾赫給的錢他真不想收。
很顯然光靠別爾赫的俸祿十年都湊不夠這五萬盧布,如果他沒有上下其手貪污**,這五萬盧布根本拿不出來。伊利亞只要一想到這些孝敬是用黑海艦隊的營房以及防御工事換來的,他就覺得惡心。
那這樣的錢不等于是吃黑海艦隊將士們的血肉嗎?他雖然不算是好人,但這點起碼的良知還是有的,尤其是看到了黑海艦隊將士們的實際處境之后,他是真不忍心。
更何況這錢也太燙手了,穆拉維約夫這個特使如此放肆的折騰別爾赫,連帶著他已經勸過幾回了人家都不收手,那顯然就是沖著別爾赫去的。
說明人家不是為了敲詐一點孝敬,而是有內情的。搞不好這就牽扯到了派系之間的斗爭,或者其他的很要命的破事。伊利亞的一貫宗旨就是不惹禍,不該出的風頭堅決不出,不該管的事情也堅決不管。
他要是拿了別爾赫的錢,那就真的卷進去了,到時候必然要跟穆拉維約夫剛正面的,他可不會如此冒失。他就想老老實實地當個悶油瓶副使,安安穩穩地回到圣彼得堡。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就將錢推了回去:“道塞瓦斯托波爾來檢查工作這是鄙人的職責所在,辛苦也是應該的。正所謂食君之祿分君之憂,我拿了國家俸祿,自然要好好做事,僅此而已。”
別爾赫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他之前還以為伊利亞會比較好說話,就算不好說話沖著五萬盧布的面子上也應該好說話。可誰想到這位副使根本是油鹽不進,張口就拒絕了他的好意,這是要把事情做絕啊!
頓時別爾赫心頭一陣惱怒,穆拉維約夫已經弄得他七竅生煙了,他是一刻也忍不下去了,原本還想著讓副使出面讓老頭和平滾蛋,但現在看這位副使的意思,似乎這兩個家伙是一伙的?
別爾赫頓時覺得自己毫無選擇了,只能跟穆拉維約夫和伊利亞剛正面了,就在他下狠心的時候,伊利亞又說話了:“只不過你來的意思我也知道了,特使閣下最近是有些過分,我準備跟他談一談,可以結束在塞瓦斯托波爾的視察工作,去下一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