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出口氣,看向第一府的方向。
蒼王宴請的時日,逐漸臨近了。
這一場宴請,宴無好宴。
但也是逼迫莊冥表態。
要么接受庇護,交出高云真所持有的傳承。
要么與蒼王府為敵,東元境之內,再無他莊冥立足之地。
甚至今后莊氏商行與他本身之間的關系暴露出來,恐怕莊氏商行也沒有半點立足之地。
“赴宴之前,還須得計算一番,蒼王這位真玄級數的人物,有沒有本事從我手里,奪去這一份傳承?”
莊冥背負雙手,眉頭一挑,低聲說道:“高云真尚且可以在真玄手中逃命,而我比高云真的造詣更高……只不過,蒼王比之于那位歸元宗的太上長老,是否修為更高一層?”
——
南元境,歸元宗。
觀火出面,攔下了那位太上長老,而險些在宗門之內,掀起一場真玄之戰。
當年觀火大長老與這位柳康太上長老交惡,二人之間的間隙,至今未有調和。
柳康太上長老,聽聞高云真顯露蹤跡,并且被人所殺,正要出面去取那一份傳承,也算一雪前恥,但卻被觀火攔下。
若非宗主出面,這一戰只怕難以平息。
而觀火見宗主出面,也松了口氣,扯過宗主,私下交談一陣,便不再多言,也不再理會怒火沖霄的柳康太上長老,化作一道光芒,徑直回到自家洞府。
宗主再度出來,臉色已是頗為低沉。
“柳師兄,此事你還是作罷。”
“為什么?”柳康聞言,臉色霎時冰冷。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但莊冥來歷不凡,有資格具有這樣的傳承。”歸元宗主應道。
“老夫不服!”柳康冷聲道:“二百年恥辱,遍尋高云真不著,而今雖然斬不了高云真,但他的傳承,老夫必要取回。”
“柳師兄貴為真玄,修為到了這般地步,連個人榮辱,也放不下嗎?”宗主嘆了一聲,說道:“為宗門安穩,到此為止。”
“老夫取來傳承,不正是為了宗門底蘊更加沉厚,安穩延續?”柳康的臉色,愈發冰冷。
“本座知曉,但是……”歸元宗主遲疑了一下。
“觀火究竟說了什么?”柳康冷聲說道:“觀火只道了一番話,宗主便要制止老夫,是因為宗主與他關系更好?還是因為他觀火的分量,比老夫更重?”
“柳師兄慎言。”歸元宗主遲疑了下,終是嘆道:“也罷,你聽本座一席話。”
“無論什么話,今日老夫必要出山!”柳康喝道。
“若執意如此……”歸元宗主面色稍凝,出聲道:“本座便將你驅出宗門之外。”
“當真?”柳康臉色一沉,他未有想到,宗主竟然如此強硬,甚至要將他這位真玄級數的太上長老,逐出宗門之外。
“一位真玄,足以鎮壓山門,而失了真玄,縱然是我歸元宗,也是傷筋動骨。”歸元宗主低沉道:“可本座為一宗之主,總不能使宗門直面大敵,甚至有覆滅之危……”
“……”
柳康面色驟變,心中沉了一下,低聲道:“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