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上又不知道挨了幾拳以后,他眼中已經有些模糊了。
恍惚間,他的識海中浮現過一張又一張熟悉的面孔,從陽晁里的聞不害和孟舒雅,到最早跟隨他的南宮邪幾人,和之后便是那四方城里的緣起老板舒小馨和舒衣衣,就連走出小院時望著他背影怔怔出神的婉云與婉吟,都一個接一個的涌現在他的眼前。
最后定格在他眼中的,是楚紅葉在那富春巷的那間小店里,霸下鐵臂軍的副統領那鄙夷的眼神。
“你不配”耳邊充斥著的是他當宋將時,兵部尚書那近乎污辱的話語,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意難平的朝代,做回了那個處處受人制肘的大將軍。
“你們都得給我死”紫南離嘴里滿是鮮血,仰天長嘯,巧奪天工再一次使出,只是這回沒有那詭異的身法,他好像又站在了緣起店外,在跟那位齊世勛的仆從小七交著手。
蠻族士兵狠狠的揮出一拳,他看的出眼前的這位中洲男子已然成了強弩之末,可能在補上兩記老拳,他就能要了這男子的性命。
只不過,人身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那看似如敗絮一般的男子,居然一下子攥住了他的拳頭,之后他便覺得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正從他的手臂處傳來。
男子手里此刻握著半截斷臂,雙眼血紅一片,滿臉青筋暴起,蠻族士兵詫異的低頭瞧去,這才發覺自己的右臂居然已經齊臂斷掉,那傷口處,血如泉涌。
當紫南離從那鬼斧營的包圍中突然沖出以后,不但是魏侯高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就連跟他一起的南宮邪幾人也沒有料到,紫南離會有這樣近乎尋死的舉動。
只不過萬幸的是,也許因為他當時的身法太快,這些手持巨斧的披甲士兵,并沒有揮斧砍在紫南離的身上,身旁的這些御北軍戰士只是在驚呼一聲后,便將目光投向了魏侯高。
此刻這位平武門的守將正牢牢的握著天武三公子的性命,這位旗本大人只需一聲令下,已經跑出不遠的紫南離,還是會死在那強弓勁弩的箭下。
事實上當紫南離脫離了鬼斧營后,已經有不止一名射手在瞄著他的背影了。
也許是天吳大人保佑,也許是他紫南離命不該絕,在南宮邪看來必死的局面下,那位魏侯高卻沒有下令將紫南離射死在城頭。
這位御北軍的旗本只是雙手一揮,指了指那些還在城墻上負隅頑抗的蠻族士兵,手持巨斧的鬼斧營便舍下了他們,提著手中的利斧,撲向了那些嗜血的蠻族。
南宮邪幾人只是微微一愣,下一刻,便都手持長劍,向著紫南離追去。
平武門的城頭上,唯有西北一角的戰事最為膠著,雖然那破煞點起的幽綠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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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斷了蠻族的大軍,使得這些沖上城頭的蠻族士兵成為了一支孤旅,可也正因為已置之死地,這些蠻族戰士表現的就更加兇悍嗜血。
一個接一個的御北軍士兵慘死在了蠻族戰士的長刀之下,而反觀蠻族這里,只是幾名士卒受了些皮外傷而已。
此刻那未經訓練就將民狀拉倒城頭的隱患,終于在蠻族近乎瘋狂的反撲中暴露了出來,已然被那慘烈景象嚇得膽寒的民夫們開始四散逃避,他們沖散了為數不多的御北軍的陣型,絆住了這些能跟蠻族士兵一戰的將士們的手腳。
蠻族士兵在這些民夫身后瘋狂的收割著人命,而御北軍的將士們卻要先處理這些人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