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八,大霧,霧若城的城頭已遍插火把,即便是這樣,站在城頭的御北軍士兵們也看不清城下三米以外的情況。
此刻,無論是久經戰陣的御北軍將士,還是那已經跟蠻族交過一次手的民壯村夫,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站在這平武門上,都能感覺到摻雜在那寒風中的凜冽殺氣。
蠻族隆隆的戰鼓聲不時從濃霧中傳出,可緊繃著神經的健陀羅人卻始終聽不到那震天的喊殺聲傳來。
每一回鼓聲響起,城頭便會慌亂一陣,負責警備的幾名御北軍旗本緊張的傳達著一個又一個命令。
那一直藏在城墻之內的破煞巨炮,早早的便伸出了那漆黑的炮身,黝黑的炮口端端的指向那濃霧深處,城頭的子母弩也早已蓄勢待發,就等著蠻族現身。
此時,魏侯高還未從總督府返回,為保萬無一失,幾名旗本商量了一番便當機立斷,將那庫存不多的玄天雷全都搬上了城頭。
已被城內工匠修復后的五架投車上,此刻也已裝填上了這威力巨大的炮彈。
萬事俱備,健陀羅人在心底鼓著一口決死相拼的狠勁,就等著蠻族到來。
可是,風中的鼓聲雖然響徹不絕,可濃霧中卻看不到一絲蠻族的影子。
那些嗜血好殺的異族,仿佛在不久前的一場戰斗失利后,便對這霧若城失去了興趣一樣。
平武門上的射手們在幾名旗本的號令下,一遍又一遍的拉滿強弓,又一遍又一遍的收起了勁弩。
鼓聲不絕,可蠻族未至,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好久,直到魏侯高再一次的登上這城頭后,提心吊膽的健陀羅人才鎮定了幾分。
“怎么回事?”遠在城內就聽到蠻族鼓聲的魏侯高,這一次在沒有半點猶豫,他舍了戰馬,將一身的引魂境的修為發揮到了極致,人如光似影一般,轉瞬間便躍上了城頭。
可預料中的蠻族卻沒有攻殺而來,魏侯高眉頭緊皺,他望著城下的迷霧,耳中聽著那震天的鼓聲,不由的張口問道。
他手下的一名旗本沖他行了個軍禮后回道:“大人,不知為什么,蠻族一直在敲著他們的戰鼓,卻沒有派兵攻城”
魏侯高一邊聽著手下的回答,一邊若有所
(本章未完,請翻頁)
思的點著頭。
“準備金壇,給我往五百步開外射,我倒要看看蠻族在搞什么鬼”魏侯高冷冷的說道。
周圍的御北軍將士頓時領命而去,不消一會,城頭的投車上便卸下了那玄天雷,取而代之的,是三個為一組的黑色金壇。
“放”隨著上官的一聲令下,操控投車的戰士,麻利的扳下了投車上的機扣,九座金壇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圓弧,最后消失在了城外的濃霧中。
金壇射出后沒多久,便是破煞響起之聲,裝填著地火神雷的破煞巨炮,向城外射出了一枚地火神雷。
晃眼之間,霧若城外不遠處,以是火光滔天,站在城頭的御北軍將士們此刻都伸張了脖子,向那火光之中望去,他們都急切的想知道,蠻族到底在打著什么樣的鬼主意。
只是除了御北軍中修為已至歸竅境的旗使們,普通的士兵在怎么極目遠眺,也無法在這霧色中看清城外的動向。
借著那沖天的火勢,魏侯高終于知道蠻族此刻在做什么了。
離著霧若城兩里之外的一片空地上,蠻族居然在那里修建起了一座軍寨,說是軍寨其實都有些勉強,在魏侯高眼中,那東倒西歪的拒樁,那高低不平的木攔,這樣的木寨只需要他帶著御北軍進行一次沖鋒,那便可以將其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