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神機營兵士尋常操練的陣列早就爛熟于心，一聲號令而下，隨即列隊迎敵。
“神機營在此，殺敵！”
“神機營在此，殺敵！”
…………
大喝聲中，正在中軍帥帳中的張昴朝著聲源處看了過來。
“這張侖，還真是不能小瞧！”
張昴的身邊將領故作沒有聽見，這是上面人的斗爭，他們摻和不進去。
“不要理會別處，派斥候去看看，合圍之勢怎樣了，本將要看到韃靼大軍葬身此處。”
于是，立馬有軍中精銳斥候在殺陣中沖了出去。
張昴看著紛亂的軍中大營，心中安定。
只要這一戰贏了，他張昴就會榮升正德年間最強大的大將軍。
名將凋零，老一輩的除了英國公府的張懋還茍活著，其余人，沒了。
闕山衛被集結起來，并用拒馬樁將韃靼敵軍阻隔在外面，這就給了闕山衛更多的反應時間。
在一片混亂聲中，黃慎將黃家堡族兵組成督戰隊，若有怯戰者，就地格殺。
于是，黃家堡眾多族兵紛紛系上紅布條，列成一片，手持長刀。
“督戰隊在此，后退一步者，殺，怯敵不戰者，殺，擾亂軍陣者，殺。”
三聲充滿殺氣的怒喊，徹底驚醒失神中的闕山衛，此刻，他們是在與異族人作戰。
“盾牌兵在前，弓箭手緊隨其后，長槍兵注意殺敵。”
這是明軍最基本的對敵陣法。
等到這一切做完后，黃慎又在闕山衛兩側各自安插了一百名騎兵作為防護力量，絕境時候進行反擊，順境時進行追敵。
嘭嘭嘭。。
忽然間，大營一處發出滔天怒響，不消說，是神機營的杰作。
“神機營已經進行反擊了，我闕山衛不能弱了勢頭，是一戰成名，還是一戰全軍覆沒，皆在今夜，殺敵。”
“殺敵，”
“殺敵。”
“殺敵。”
…………
闕山衛一眾兵士怒喊，將胸腔中的殺意都喊了出來。
黃慎命令弓箭手將箭簍中的弓箭都射空，同時準備火箭，既然火勢可以攪亂自己人陣腳，那也可以殺傷韃靼敵軍。
咻咻咻。
黑夜中，火光中，數不清的弓箭被射向韃靼敵軍。
嚴嵩第一次經歷此等事，心中一直告誡自己要穩住，可心神仍舊慌亂，不知該做些什么。
“該死的，我這手怎么還在抖。”嚴嵩雙手緊握著。
突然間，嚴嵩撿起一把長槍，往前一捅，怒喊道：“殺。”
之后整個身體果真好受控制了些。
老黑在嚴嵩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遞給他一口酒喝。
“這時候沒有人管你喝不喝酒，喝吧，給自己鼓鼓膽氣。”老黑淡然，猶如閑庭信步一般，驚呆了嚴嵩。
咕咚！
嚴嵩也顧不得那么多，直接仰頭就喝了下去。
幸虧老黑眼疾手快，將酒壺從嚴嵩手中奪了過來。
“嘿，嚴經歷，你差點給我喝光。”
“等回去還你一壺更好的烈酒。”
“那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