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關上門去,徑直再回禪房里面,經此一事,這前殿一片安靜,蘇陽心中有事,也無從坐忘,躺在草席上面翻來覆去,臨近五更方才睡著。
天亮之后,蘇陽抄著哨棒,直接離開了山門。
昨夜在翻來覆去的時候,蘇陽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得到會真經,坐忘論的地方,原本是一個仙家洞府,距離此地并無太遠,是否那個石室里面曾經居住的,就是單道士的師傅,寶禪寺畫壁的執筆人?若真如此,在那石室里面,興許能夠找到部分畫壁的線索。
當天和春燕兩人在石室之內,多因朱草引目,而后雖然在石室內翻看一遍,得到會真經,坐忘論,但此時想來,夜里翻看,不免疏漏,也許還有一些東西是被忽略的。
距離和春燕的半月之約已經過半,蘇陽還要在這寺內居住一段時間,昨夜兩個神符無火自燃,讓蘇陽心下不安。
手中掂著哨棒,這一走就走了十多里山路,當日來回均有春燕相助,蘇陽來往只覺神速,而現在一路爬山親身走來,足走了有小半日。
再度進入石室,但見一切陳列如舊,正是當初蘇陽和春燕走出時的模樣,這一次蘇陽有時間,再度將這石室詳細翻看。
一側石室有窗,有石窗,在窗臺之處原本長了一棵朱草,此時已經被春燕取走,除此之外,這石室之內實無特別之處,入目一看,這石室一切就一目了然。
但蘇陽并不死心,拿著哨棒在這石室之內敲了一遍,最終才確定沒有暗格暗門。
丹經書卷所在的書架,蘇陽也上下翻看一遍,甚至連那丹爐都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找了一遍,若說有所發現,便是這丹爐構造,和在這房間內發現的《太清丹經》中記錄采真鉛汞圖一般無二,在太清丹經之中記載,這采真鉛汞圖以日月為相,煉制一年零十二天,丹成之后,服之即可成充神養血,以成金丹。
當然,蘇陽是一個現代人,知道若是用鉛汞煉丹,吃了很要命的。
現代道經之中,已經將鉛汞開釋,鉛為命,汞為性,鍛煉鉛汞,就是修行性命。
蘇陽已服玉液,過目不忘,清楚的記得這采真鉛汞圖中配方,玉石粉,鉛,汞,朱砂,硫磺,其中經曰:調鉛化汞封入瓶,取得陰氣向火蒸,遷化五神消形質,真水燃火推志精……
其中意思,半明半不明,蘇陽也不在這上面多糾結……反正按照這種煉丹方法,多半會死人的,除非這人是孫悟空,能吃鐵丸子喝銅汁……不過話說回來,聊齋中確實有一篇齊天大圣的篇目……
腦海中胡思亂想一陣,蘇陽最終將目光放在了這些經卷上面。
太上之象,莫高乎道德,其次莫大乎神明,其次莫大乎太和,其次莫崇乎天地,其次莫著乎陰陽……
一卷一卷再一次詳細翻過,終究是沒有在這里面發現神妙的東西。
夾層,書頁,一頁一頁都放在陽光下面仔細打量,這些書終究是沒有什么隱秘語句。
“可能是真的想多了吧。”
蘇陽有些失望,又將這些書一一的擺回書架上面,搬幾塊石頭將洞門稍稍封一下,提著哨棒就回到寶禪寺里。
其后兩天,在寶禪寺內并無異動,蘇陽也就逐漸的放下心來,白天的時候,照舊給寶禪寺做一邊打掃,平常該吃就吃,該睡就睡,日常就是以呼氣吐納,強練肺腑,夜里照舊收心打坐,只是因為那次打坐之后,心中始終橫著一事,蘇陽一直未曾再進入坐忘之中。
距離和春燕相約的時間還有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