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一聽如此,便邀請蘇陽進入里間,在這里間床上躺著一中年婦女,病懨懨的,蘇陽讓此女張嘴看了舌苔,又把了右脈,說道:“你這病癥,是郁氣郁結,如雜草在心,心中片刻難以安定,種種愛恨自然糾葛這里,再有一點風寒,就成了這般大病。”
僅喪夫這一點,就將這婦人打擊的受不了,何況這青云山蛇患,不知道有多少她認識,熟知,甚至娘家人遭殃,她心氣提不上來,外邪自然來侵,這般模樣很正常。
手中拿著毛筆,蘇陽當即寫下了一個藥方,囑咐盼兒去將藥抓了,只要照此藥方,一副藥下去就當見效,三副藥喝下去必然痊愈。
“小蘇,你是哪里人?”
待到蘇陽坐在外面后,老嫗對蘇陽問道。
“哦,我是蘇家莊的人,幼年去了外面,在山東沂水那邊當過幾年大夫,聽說家里有蛇難,就想回來幫襯一下。”
蘇陽說道:“只是回來之后,這蘇家莊全都被蛇給害了,現在舉目無親。”
“蘇家莊啊。”
老嫗聽到蘇家莊的名字,感嘆說道:“原本這東鄰就是蘇家莊的人,蘇吉這個人會鉆營,帶著一家人到了青云山城里面,他們家的那小子也是讀書的料子,一開始還讓我兒教著,后來兩個人就不相上下,只是他命好,被侍郎看重,帶著去了京城,他父母的命就差了……”
老嫗年齡大了,將這些都看的清清楚楚,說起隔壁的蘇吉一家,極為感嘆,說道:“這蘇吉攬了一個打井的活,帶著兩個人下了井里,這井被挖的塌陷了,三個人都沒出來,這就賠了一大筆錢,后來這蘇利就欺寡嫂,不正干,將兄長家中的東西拿著都去典當,要么去賭,要么就拿錢買花,將兄長家的東西都給糟蹋了,及至后來,想要將嫂子都給賣了,那蘇氏不從,將門死死頂住,蘇利就帶人撞門,待到將門撞開的時候,這蘇氏不知何故,人首分離……”
說起當年的事情,老嫗仍在稱奇,當時房中徒有四壁,最多只有一床,并無金銀器械,若是上吊,撞死,這都能由自己所做,這將頭切斷,是他們怎么也想不通的。
蘇陽聽到這里,倒是能給大概猜測當日情形,應當是蘇氏在極度絕望之時,心中怒意惡念也皆萌發,如此以邪召邪,將蝎子精召入到了房中,亡命在蝎子精的巨鉗之下,死后也被蝎子精奴役。
“自那以后,那宅院就不干凈了。”
老嫗說道:“這房子在這里是賣不出去的,蘇利將這房子租出去,也是有害人之意,歷來在這里住的租客,都在短短幾天內奇怪死去,蘇利就將死去的人拉到義莊,收攏這些人的遺物……”
算來這也是一種殺人劫財,只是蘇利是借刀而行。
蘇陽聽后點了點頭,這種事情,縣官可以管,也可以不管,若是秉正的官員,一般都會將蘇利抓了,將這房子給拆了,而青云山城的縣官對此不聞不問,不知是事情繁忙,還是毫不作為。
“小蘇,你在這里租房子,可是有在這長住的打算?”
老嫗問道。
“嗯……”
蘇陽點了點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修成天仙而服務的,投身神道,是因為在神道之中,陰神增長飛快,故此想要磨煉一下,在這青云山究竟要做多久城隍,蘇陽心中沒數,不過在蘇陽想來,至少在陰神這階段修煉之時,應當是不會離開的。
“小蘇,你能夠在那邊住過一夜,實在僥幸,那個房子并非人久居之地,依我看來,你不妨搬到這邊,我看你也是一個讀書人,盼兒父親去世之后,這房中也留下來了不少詩書,你搬到這里,這些詩書一概你取你看,我們全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