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暗,城隍廟中就開殿了。
蘇陽坐在殿上,手中拿著陽間縣令燒來的牒文,在這牒文之中,陽間祁縣令聲稱張善浮浪欺瞞,敗空家產,氣死父親,犯不由尊長,私動家中財物,致使家中破產,杖一百,父親新喪,忘哀作樂,杖八十,父親氣死,屬于過失,杖一百,合謀行騙……諸罪合在一起,縣令判了他絞刑,收押在監獄之中,等待上面文書。
教書先生劉瑞伯,害人性命,也是絞刑。
魏三巧假借閻羅之名,蒙騙百姓,因白蓮教關系,在這裝神弄鬼方面大乾王朝律令極嚴,直接絞刑。
其余眾書生也各自有罪,在這牒文上面寫的清清楚楚。
在這牒文后面,祁縣令聲稱已經開始著手調查陳誠騙取風源家產之時,若是調查無誤,定然會依律處置。
蘇陽看過牒文,心中有數,將這牒文交給顏如玉,由她放置,而蘇陽在處理前來報道的陰鬼之余,也詢問一下沙福林,關于普賢寺可有什么印象。
“普賢寺原本有個大師,叫做勝慈,勝慈禪師在普賢寺的時候,普賢寺大門常開,廣施方便,自從十多年前勝慈大師圓寂之后,這普賢寺被他的幾個弟子把守,就少了人情味,我就不去了,后來的事便不太清楚了。”
沙福林生前也是青云山城有名的善人,經常到寺廟里面燒香,對于普賢寺也認識一些,不過近來十多年沒去,再得知普賢寺的消息也多是聽人說。
例如普賢寺的和尚打人,普賢寺的和尚罵人,普賢寺的和尚化緣時候跟人吵架,普賢寺和尚要辦盛會,要家家戶戶捐錢……
“看樣子,是這師傅死了,弟子就亂了。”
蘇陽聽沙福林說起這些,心中就明白了,這普賢寺的和尚平常為人就不怎么樣。
佛家十善有不妄語,不惡口,不貪欲,不嗔恚,不偷盜。
而這偷盜包含了,直接、間接,有形、無形,就比如普賢寺的和尚們對蘇家莊百姓的操作,就屬于佛家戒律中的偷盜。
顏如玉也從后院走出,對蘇陽匯報一下在青云典籍中所知普賢寺的事情,資料老舊,十多年都沒有更新了,并沒有參考意義。
“嗚嗚嗚……”
“城隍爺啊,替我們做主啊。”
就在蘇陽想要退出前堂,到后面練練字,然后修持功法的時候,自這前殿里面又進來兩人,一男一女,皆無頭顱,渾身血污,實屬新死之鬼,像這種新死之鬼,頭顱殘缺,能夠一路摸爬滾打來到這城隍殿中,不是有大冤,就是有大仇。
蘇陽本欲離開,此時卻坐定下來,讓這兩個人到了前面,問道:“你二人叫什么,哪里人氏,被什么人殺害了?”
這兩個無頭之鬼跪在地上,就開始痛哭起來,哭泣道:“小人陳誠,這是我妻子陳葉氏,我們是青云山城中人,我們兩個都是被風源給害了啊!”
陳誠?
風源?
白日才將這件事告訴縣令,今天晚上此事就發了。
蘇陽皺皺眉頭,問道:“你就是在青云山城里面,辜負了兄弟托家之情,謀奪了兄弟家產,讓風家兒子重病無錢醫治,致使病死,讓風源的妻子鄭伍兒在城外上吊的陳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