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廟中可有伙房?”
蘇陽問向段民和高磊,他是新來,不清楚這廟中構造。
高磊聞言就笑,說道:“這破廟之中哪里來的伙房?我剛來這里的時候四下看了,外面只有一個破水缸,臟兮兮的,我想要喝點凈水,就將水缸刷洗,在不遠渠溝中打出一些,如此待到深夜,實在熬不過,就燒點熱水溫溫五臟。”
當下只能算是酷寒剛剛開始,待到晚上子時過后,丑時,寅時,卯時,那是一時寒過一時,真正的天寒地凍,滴水成冰。
“他怎么能袒胸露腹的?”
蘇陽問道。
“那是太古真人郝大通的門徒。”
段民對蘇陽說道:“不是我們這種人能比的。”
郝大通,華山派的。
蘇陽輕輕點頭,相傳郝大通在拜王重陽為師之后,受道家真訣,然后在沃州石橋下靜修,饑渴不求,寒暑不變,如此六年時間,水火顛倒,陰陽相合,九轉得道。
而那橋下靜修,便是坐忘的本事,也是身與道同的步驟。
過了沒多久,喬雙便從外面回來,手中提著已經干凈的野雞野兔,另一只手拿著削好的木料,正好可以插在野雞野兔之中,以做燒烤之用。
“厲害。”
蘇陽接過野兔和木料,看著木料贊道:“好鋒利的刀,一刀削成,中間沒有半點停頓。”再看向喬雙,問道:“怎么不見你的刀?”
喬雙聞言默然,而后搖搖頭,指著肚子,對蘇陽笑道:“我是一個腹藏刀劍之輩,這刀劍自然都在腹中了。”
蘇陽呵呵一笑,不再多問,他對這個喬雙這么上心,全因有些無法看清此人虛實,因此不免戒備些,一些劍仙俠客在丈余之地,忽然暴起,就會有非常致命的兇險。
用木插將野兔固定好,蘇陽便將野兔放在火堆前面,如此熏烤,而喬雙,段民,高磊三個人也皆是如此,將手中野雞野兔各自放在火堆前面。
昊龍也圍在蘇陽膝前,呆在火邊,也是感覺到了冰冷。
“唉……”
高磊悲嘆一聲,看著外面風雪,說道:“這一夜風雪,不知外面要有多厚,我距離家中尚有百里,只怕是回不去了。”
這種冰天雪地,孤苦無依,高磊自覺身上的衣服也并不厚實,在火堆前面,后背已經隱隱發寒,對于自己的前路很是悲觀。
段民聽到這些話后同樣悲嘆,念想著青州的家里,只是不知家里是否遭難,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到家園。
“如何回不去?”
喬雙聽到高磊這等悲觀言論,說道:“只要你想回去,我就護送你回去,外面這冰天雪地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