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忠良說道:“只要縣令你一出口改判,那么這一紙婚約自然無效了……”
王舜英聽著韓忠良的話,抬眼向著蘇陽這邊看來,只見蘇陽饒有興致的正在看戲,根本沒有看他現在的處境。
坦言來說,倘若是在沒有經歷金哥兒之事前,王舜英來當縣令,就有著來撈錢的想法,那時候他來這里,這種事情自然也就同意了,但是被金哥兒影響,王舜英對酒色財氣都看淡許多,很早之前的理想抱負反而是浮上心頭。
“不行。”
王舜英拒絕道:“這與理不合。”看著韓忠良,王舜英笑問:“韓員外是想要做一個嫌貧愛富的老泰山嗎?”
這等角色,戲文里面可是比比皆是,最后都被窮秀才逆襲了,而窮秀才睡他們的女兒還不供養他們,任由他們生活凄苦。
韓忠良聞言,臉上帶著薄怒,對王舜英說道:“王縣令,非是我嫌貧愛富,實則是因為這周家公子手不干凈,前幾日他在我們府上吃一頓飯,隨后我們府上便少了許多東西,仆人們都說是他偷的,今日我差人去請他過門吃飯,管家看到他正在處理贓物,而偷的都是小女的東西,這種人,豈是良配?”
韓忠良輕輕拍手,正在臺上的戲文一停,滿場的人都看了過來,只見韓家仆人五花大綁的將周尚青押了上來,而在一旁還有一個仆人,手中端著盤子,盤子里面放著的袋子,正是白日韓月蓉托玉香交給周尚青的錢囊。
“這是人贓俱獲。”
韓忠良對王舜英說道:“縣令大人,你看那個錢囊,里面都是小女之物,這個書生他就是一個賊呀!”韓忠良看向周尚青的眼神非常失望,在之前他只是動搖,卻并未悔婚,但今日管家抓到了周尚青“偷錢”的事,韓忠良不再動搖了,他要徹底的撕了這一紙婚約。
“我不能將我女兒嫁給一個賊。”
韓忠良說道。
周尚青面紅耳赤,卻顧忌韓月蓉名節,無從爭辯。
蔡瓜在一旁咧嘴大笑。
“是你!”
忽然有一聲大喝,讓眾人皆看了過去,只見慧勝和尚雙眼圓瞪,正看著蔡瓜,喝道:“好賊人,你可還記得柳溝寺之事否?”
此言一出,蔡瓜神情立變,驚慌的看向慧勝和尚,之前他在后面威逼周尚青就范,而后慧勝又去了靜室用素齋,蔡瓜不知有柳溝寺的和尚在側,現在忽然跳出和尚,又問柳溝寺之事,讓他心慌膽戰,連忙問道:“你是誰?”
“小僧慧勝!”
慧勝和尚咬牙切齒說道:“當年柳溝寺之事,就有你的參與,其他人我可能說不真切,但是對你始終念念于心,你這身材我一眼就能認出來!當年就是你殺了我師傅!”
在場眾人全都看向了蔡瓜。
蔡瓜坐在那里,忽然被人戳破,他忽然感覺嘴笨舌拙,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哈哈哈哈……”
蘇陽坐在那里笑了,看著韓忠良笑道:“韓員外,你不想將女兒嫁給賊,卻想要將女兒嫁給賊的孩子呀……他們兩個皆是賊,一個偷心,一個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