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病已與他家的往來,或許只是多吃了碗面條,竟導致頭胎從男娃變女娃,歷史上的漢元帝直接被抹殺了。
那他今日如此刺激劉賀,又會導致怎樣的變動呢?
見任弘默然沉思,一旁的楊惲譏諷仍然不停,打趣道:“道遠啊,大將軍當年招婿你不愿,這時候才投入霍氏門下,會不會晚了點?”
當然不晚。
任弘一笑,對這件事,他倒是一點不擔心,因從霍光招婿時起,任弘就摸清了一件事。
等楊惲走后,任弘暗道:
“大將軍他……想要我啊!”
……
而劉賀那邊,因為善的死哀痛不已,又對掛印請辭的龔遂十分不舍。
“郎中令一定要棄寡人而去么?”
雖然平時很煩龔遂三天兩頭進諫,到了掩著耳朵逃跑的程度,但劉賀對這位父王留下的老臣還是尊敬的,這幾日經歷了波折后,不安全感劇增,一時竟舍不得龔遂起來。
龔遂已免冠,露出了花白的發髻:“老臣只能以待罪之身再陪伴大王幾日,等進了長安,恐怕將因此事被再度追責遠放,就不能服侍左右了。”
龔遂很清楚大漢問責的規矩:諸侯王有錯,王國大臣也要受過。這樣的丑聞被人發現,雖然沒有張揚,但光死一個善是不夠的,他龔遂,得為劉賀背下這罪名。
經過這幾日的事,劉賀已意識到,在拿到天子劍前,他仍只是昌邑王,號令不動任何人,任弘方敢蹬鼻子上臉,遂咬牙道:
“郎中令放心,等寡人登位后,第一件事便是將你重新召回,第二件……便是讓那任弘知道,什么是天子之怒!”
“萬萬不可!”
龔遂大驚,因安樂不在,才有機會說以下這些話:
“臣倒是認為,西安侯沒有惡意。”
劉賀不解:“這還沒惡意?他非但對寡人不敬,口出狂言,還因為小事逼死了陪伴寡人十多年的忠仆,寡人看,他就是恨屋及烏,因為安樂與其祖有仇,便想阻撓寡人順利繼位!”
龔遂搖頭:“西安侯若真這么想,便會故意讓善將女子運入館舍再發難,并將事情鬧得天下皆知,而不會如今日這樣適可而止。”
“春秋時,司馬穰苴拒絕齊景公夜飲之邀,非不敬其君也,立表下漏殺寵臣莊賈,非不忠于齊也,只是因為剛直。西安侯功勛赫赫,文能附眾,武能威敵,與司馬穰苴頗似,此社稷之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