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舉案齊眉,為自己添飯的許平君,心道:
“如此一來,至少兩三年內,我便有理由不必納嬪妃入宮了,仍能與平君過一段尋常夫妻的日子。”
……
而到了下午,任弘一行人在城中邸舍沐浴后,已在執金吾護送下,朝未央宮北闕進發。
任弘拍著抱在懷里的木盒,對裝在里面先賢撣溫柔地說道:
“先賢撣,我沒說謊吧,長安繁華一如吾等所言,之后還會有數十萬人到北闕來瞻仰你,來這一趟絕對不虧。”
長安人還是喜歡熱鬧,聽說功冠五軍的西安侯歸來,多來橫門大街兩旁圍觀叫好。與當初任弘拎著龜茲王絳賓腦袋來時別無二致,只是聲浪大了些,“任弘”也不再是頭一次為人所知,反倒聞名已久,聲威日盛。
巧的是,當初他身邊跟著的人,與今日幾乎一模一樣。
韓敢當騎行在任弘邊上,遙望未央北闕,不由感慨道:“君侯,俺只覺得這北闕,就像等我回家的妻一般,始終在那守著,吾等則像出遠門的丈夫,每次都要給她捎點首飾回來掛上去。”
趙漢兒噗的一聲笑場,任弘也忍俊不禁,老韓這是什么鬼比喻?感情他們每次拎回來的人頭,就是“首飾”唄?又不是烏孫人喜歡玩人頭皮。哪家妻子愛這血淋淋發臭的玩意,劇情好像從溫馨變驚悚了。
辛慶忌則聽說皇帝微時與西安侯是好友,問道:“天子會在北闕迎吾等么?”
“不會。”
任弘卻有所預料,劉病已和劉賀不同,他知道分寸。
更何況,如今大漢的行政,也和烏孫一樣,是特殊的“太后臨朝”。
聽張敞說,劉病已以為孝昭服喪為由,杜絕了一切政務,而大將軍霍光令群臣奏事東宮,太皇太后上官氏省政,詔書也以她和皇帝二人共同名義下達。
當然,撇去這名義后,實際上仍是大將軍幕府操持一切。
果不其然,在北闕相迎的,只是新上任的丞相蔡義,以及幾位九卿,其中就有大司農田延年那張看似貪婪而無害的大胖臉。
田延年拱手作揖,笑容滿面,一照面就將任弘捧上天:
“恭賀西安侯,馳援數千里救烏孫滅泥靡,斬右谷蠡王首歸,功冠五軍,騎過便門橋,數萬士卒皆山呼‘冠軍’,連北闕都震動了。”
“像君侯這般,能讓天下良家子、惡少年、輕俠勁卒心悅誠服的將軍,莫說朝中諸將,連衛、霍初封侯時,也不過如此啊!”
……
PS:第二章在下午,另外讀者群怎么又封了?路走窄了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