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鼎有名的朋黨領袖啊!
其勢力之大,朋友之多,連當朝的首相申國公呂夷簡也忌憚不已。
早在景祐三年,申國公就已經與那位范經略做過了一場。
結果是兩敗俱傷。
一個被罷相,出知地方,另外一個被貼上了朋黨的標簽后貶黜地方。
自古,能被人當做朋黨領袖的人,哪一個好惹?
更別提,如今西事危急,國家正是用人之際,而那位范經略在延邊如魚得水,建功立業,已是為官家與天下人所重!
不出意外的話,只要戰事結束,那位范經略必然回京。
宰輔或許還資歷稍淺,但執政官是肯定的。
景祐三年的時候,范仲淹還僅僅只是知開封府的吏部員外郎,就已然能和身為宰相的呂夷簡有來有回五五開了。
若其屁股坐到了參知政事或者樞密副使的位子上,這朝堂上下國家大策還不是他說了算?
屆時,作為范經略的知己好友、同志,右正言富弼必然水漲船高,大權在握。
到時候,若這位右正言發現有一個小小的提舉太醫局,所謂翰林醫官使,竟曾阻他升遷、揚名之路……
便是現在,許希也承受不起一位右正言的怒火!
那可是國家唯六的臺諫官!
天生的帶文豪,罵人祖宗十八代從不帶臟字,僅僅依靠文字,就可以殺人的存在。
想對付他這樣的小人物,一個指頭……不,一篇文章就夠了!
趙昕卻只是說完那句話,就負手踱步,走回床榻,爬上去,然后躺下來。
他現在還太小,雖然心智成熟,思維無礙。
但,幼小的身體需要盡可能的多休息,以保證身體發育和健康。
他剛剛躺下來,立刻就有宮女上前,為他放下珠簾。
二月的皇城,氣溫有些低,所以,趙昕扯上被子,蓋到身上,然后緩緩閉上眼睛。
臨睡前,趙昕再次復盤了今天自己的作為,感到非常滿意。
“王守規必須調離!”這是他重生后做出來的第一個決定。
不是因為趙昕對王守規有什么意見。
更非是趙昕與這個宦官有什么仇。
前世,他登場的時候,這個大宦官與乃兄早已去世,留下的徒子徒孫更早就淪為了這宮中食物鏈的底層。
趙昕之所以針對王守規,是因為他想將自己人調到他身邊來。
王守規錯就錯在,他不是趙昕可以放心和信得過的人。
所以,即使他沒有讓趙昕抓到把柄,趙昕也會想方設法的制造把柄,將他趕走。
對君王而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只是,趙昕也沒有想到,王守規竟然膽子這么大。
于是,就只能成為他這個‘天降圣王’的墊腳石,變成一個背景板來襯托趙昕的仁孝、英明與光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