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啊!
丁諷甚至起了愛才之心,對富弼道:“彥國兄,課利司不是還有一個闕官嗎?依我看,這僧正正好合適!”
這就要提拔此人入京為鴻臚寺的官員了。
雖然職位低微,但,卻是鯉魚躍龍門一般的升遷。
富弼聞言笑道:“此等美才,豈能入京空耗其材?去歲,王師敗于三川口,戰歿者眾,官家有意于環慶路為諸將士建一寺觀以追福,此僧正剛好可以提點該院,既為將士祈福,又可就近施展才華!”
丁諷想了想,于是點頭同意。
兩人這談話之間,便定下了一個人的未來前途。
富弼回到自己的座位,想了想,于是便在卷宗之中翻找起來。
很快,他便找到了所有壽國公點名之人的卷宗。
一個個看下來,富弼的神色漸漸嚴肅、鄭重。
“皆有郡國之才啊……”他合上這些卷宗,內心的敬畏更加深重。
之前,他看這些人的履歷,便已經為國公折服。
但現在,看這些人的卷宗,卻不僅僅是折服了。
而是徹徹底底的崇拜與敬服!
沒辦法,壽國公所點名的人,每一個,在富弼看來,皆是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哪怕是哪個他最初以為是開玩笑的僧正官,事實也證明了此人,不僅僅是一個僧正,而且還有經天緯地之能。
度牒之計,足可見分曉。
更讓富弼深感震動的是,壽國公點名的人。
有僧正官,有馬監,有地方上的監鎮,亦有三司的下吏,甚至還有一個伎術官。
這些人都很年輕,年紀普遍在三十歲以下,奇思妙想居多,但基本上都將自己的奇思妙想付諸了實際
譬如,那叫楊武的伎術官,是揚州的綾錦監。
他在揚州管織戶的時候,發現很多織戶需要十二天才能織好一匹布,效率非常低下。
所以他就想了個辦法,和織戶們定下契約,每個月只要他們上供三匹布就可以完成任務,剩下所織的布,只需要交給他材料錢,就可以自己自由支配。
于是織戶工作積極性大增,每個月居然能織布五匹!
由之,揚州綾錦院的織布產量在一年內就擴大了一倍!
而織戶還沒有任何怨言,每天早早的起來織布,到晚上了還點著燈在加班。
別說富弼了,就連丁諷都想要將此人調來汴京,去東綾錦院當差了。
因為……
大宋高階文官,每年都有絹布綢緞的福利。
而這些福利,是綾錦院的織工織出來的。
自然,沒有人不喜歡一個能提高織布效率的官吏升官。
因為,這造福的是所有人!
于是,丁諷在富弼身邊,看完那些人的卷宗,忽然問道:“彥國兄,您是從哪里知道這些良才美玉的?”
富弼笑了笑,手指向上面指了指。
丁諷于是肅然起敬:“您是說,壽國公?”
富弼微微點頭。
“真……圣王也!”丁諷徹底拜服了:“那……國公圣意是?”
富弼搖了搖頭道:“暫未可知啊……大抵,國公是希望這些良才,能得到一個施展才華的空間吧?”
“吾意皆除沿邊……”富弼問道:“繩武兄意下如何?”
丁諷想了想,想起了自己父親丁度昨日的授意,要他盡量以富弼為主,于是道:“正言想的不錯,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