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氈于是就過上了念經的生活。每天早上起來,先去阿舅殿前請安,然后就在一位大相國寺的僧侶的帶領下,念經修佛。
到了中午,吃過午飯,則跟著左殿的同學們,一起上課。
主要學數學、經義、幾何,同時做大量的練習題。
到了晚上,還有晚課,會有僧侶入宮,帶著他一起念誦佛經。
慢慢的董氈就習慣了在春坊里的生活。
也習慣了念經、學習、做題、念經、睡覺的生活。
而趙昕則在這段時間,送走了富弼、高若訥、劉永年。
富弼作為正使,將出使遼國,這一去起碼就是三個月。
而高若訥,則正式出發,前往秦州履任秦鳳路馬步軍總管,劉永年則以擲彈軍指揮使兼任秦州都鈐轄,實際上指揮擲彈軍,在秦鳳路戰區遂行作戰任務。
剛剛募滿的擲彈軍,也因此被其帶走了三個指揮的士兵。
除了士兵,自然還有擲彈軍使用的手榴彈五千枚,也被裝車同行。
這個數字,已經是兩個月來,手榴彈總產量的五分之四了。
沒辦法,高純度的硝酸鉀的制備,非常復雜。
能產出這么多,已經很給力了。
送走這些人,趙昕身邊一下子就冷清了許多。
但他早已經習慣了孤獨,所以也并沒有什么不適應。
反而感覺多少有些輕松。
他在生理上只有兩歲多,需要的是休息、睡眠與營養。
所以,趙昕開始刻意的減少出現在朝臣們面前。
“殿下……廣南東路夏宣徽來信了……”這一天,趙昕剛剛午睡醒來,甘昭吉就捧著一封密報,呈遞到趙昕手中。
趙昕接過來,打開來一看,就笑了起來:“夏守赟,真忠臣也!”
夏守赟又來報喜了。
信中,他向趙昕報告,經過他的努力,六月份派遣去占城與真臘及三佛齊聯絡的使者回來了。
使者們帶回來了這三國國王原則上同意,各將一個港口租借給大宋,用于停泊船只、晾曬衣服、補給物資以及經商之需的要求。
同時,也原則上同意了,夏守赟提出的,大宋與各國間貿易,采用稻米結算的方案。
不得不說,夏守赟這個事情辦的太漂亮了!
三佛齊姑且不說,這真臘與占城,都是中南半島的熱帶雨林國家,物產富饒,稻米一歲三熟甚至四熟。
最重要的是,這兩個國家都是印度教為國教的國家。
其上層貴族的鋪張浪費與奢靡,不亞汴京城的大宋外戚。
所以,他們對于來自大宋的茶葉、絲綢、瓷器,異常追捧。
奈何,囊中羞澀,黃金和白銀這樣的硬通貨不足,所以,只能眼饞著王室們用著瓷器,喝著茶水,穿著絲綢。
但,現在大宋提出,允許他們用稻米作為結算。
這兩國的貴族們的狂喜自也是理所應當的了。
于是,趙昕便提筆開始寫回信,信中,通篇就是四個字:加大力度!
至于若是因為絲綢瓷器茶葉傾斜太多,導致這些本來盛產稻米的國家,最后出現糧食危機。
那就和趙昕無關了。
反正,這些國家的上層都不在乎他們底層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