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交頭接耳,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
“文筆好。”
“我認為作家通常都感性多一點。”
“……”
李懷笑了笑,“大家說的都對,身為作家,基本的文字功底和同理心都很重要,但我認為還有一點不可或缺,就是豐富的想象力。
說白了,就是腦袋里有洞,看到一件事,就情不自禁需要腦補。”
“我承認,在創作時參考了大量傷痕文學,也讓我對那個時代人們的精神和思想有了一絲共鳴。”
說完,他轉頭看向了馬督,
“馬爺,聽說您當時每天閑著沒事愛去京城電影學院轉悠?”
馬督臉一黑,他能說自己那會兒是去看姑娘嗎?
“我哪有那功夫。”
“說得對,當時沒有閑人這么一說,人人都是社會主義的螺絲釘,都有用處。您那會在干嘛?”
馬督眼一亮,“接受了最高指示,去農村接受很有必要的貧下中農再教育,廣闊天地練紅心。”
“所以我說嘛。”
李懷嘿嘿一笑,“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好的事情不是一切都好,也還有壞的一面,反之,壞的事情不是一切都壞,也還有好的一面,沒那會兒的艱苦奮斗,哪有這會兒的土豆牛肉。向第三次世界大戰中的勇士致敬!”
兩人夾雜著大量口號和偉大語錄的交談讓現場的其他人不明所以,向第三次世界大戰中的勇士致敬,更是
紅小兵的口頭禪,但卻讓馬督恍恍惚惚想起了過去的許多事。
他臉色有些復雜的拿起話筒,“我承認,這位同學對那個時代確實很熟悉。”
方舟臉色不好,“這說明不了什么,也可能是他臨時背的。”
就在這時,燕大考古系王肅教授拿起了話筒,
“李懷同學,在這里我要糾正你一個書中的錯誤。”
看著李懷奇怪的眼神,這個有些調皮的教授說道:“你書中胡八一和王胖子聊天時談到了古蜀國大型船棺獨木棺,這東西是在2000年發掘,而不是八十年代,以后寫東西要嚴謹些哦。”
說完,還向他眨了眨眼睛。
臺下頓時一片轟然,再沒人懷疑作者是什么八十年代的人。
李懷向這位教授感激的點了點頭,他在重新創造時,確實參考了許多當代考古書籍,沒想到一處錯誤卻成了最有力的證據。
就在這時,紀靈突然說道:“即使是這位李懷同學原創,我也要提出批評。”
“這本書有著大量的神神鬼鬼,文學性我就不談了,就當年輕人的臆想之作。但你一個高中生,面臨人生最重要的時刻,卻有功夫寫這些,而且我還收到消息,這位李懷同學在學校經常逃課,早戀打架一樣不落。”
“請問,你有什么資格成為眾人追捧對象,不臉紅嗎?”
“在場的家長想象一下,如果你的孩子崇拜這樣一個人,你們不擔心嗎?”
現場一片竊竊私語,小妖精氣的兩眼直冒火。
好吧,看到情況不妙,這位老先生又開始從人品上質疑自己。
李懷吐了口氣,面不改色,微微一笑,
“我承認,我就是個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