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呂舒勤的話,車恬這才知曉占據七州之地,大有一統天下之勢的齊國,轉瞬之間竟已落到如此地步,動輒不甚,便可能有亡國之危。
車恬一時間有些慌亂,光憑這四萬齊軍,如何能擋得下宋軍?一旦關破…
他連連搖頭,不敢去想天衛關被攻破的下場。
“丞相大人就沒出些什么主意嗎?”車恬忽的想起了天嵐城中那只老狐貍。
呂昭能得以建國,自然是離不開手下一幫子能臣猛將。刨去那個特殊的天下第一,最為出名的莫過于一犬一狐。
忠犬楊志勇,狡狐張良元。
如今齊國的江山,可以說有一半是靠著兩人得來的。當年在祁州組織各方勢力圍殺軍神郭儀,兩人更是出力頗多。
眼下,楊志勇已指望不上,車恬便將希望寄托于張良元身上。
聞言,呂舒勤面帶怪異之色,沉默半晌后,開口說道:“北宋剛起兵時,張良元請命將你召回問罪,另遣他人替你守衛傾裕。孤一時惱怒,貶了那老匹夫的官…”
車恬一時有些苦笑不得,對王上的偏愛頗為感動之余,心下又對王上如此作為而感到百感交集。
“那…衛將軍?”車恬小心翼翼的問道。
車恬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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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呂舒勤對于趙文奇這個義兄不滿已久。原因無他,先王早年對趙文奇十分看重,對于呂舒勤這個親兒子反而不是很在意。
而且趙文奇又一鳴驚人,在祁州親手擊敗名震天下的軍神郭儀,名聲大噪,一度動搖了呂舒勤的儲君之位。
幸虧趙文奇醉心于武道,對王位不感興趣,呂舒勤這才有驚無險的登上王位。再加上趙文奇為人又傲氣的很,平日里對于呂舒勤的話置若罔聞,呂舒勤如何不對他心懷芥蒂?
車恬擔心,即使面對這等危機,呂舒勤仍然放不下面子,不讓趙文奇這個天下第一出戰。
“哼!”聽了車恬的話,呂舒勤面色一沉:“那廝說有事情要耽擱兩天,晚些再來,想必此時已快到了。”
車恬頓時面露狂喜之色。
在玉門關前,車恬可是親身領悟到武道強者的可怕之處。一個入勢境界的石毅便已恐怖如斯,那天下第一,宗師境界的趙文奇豈不是一人便能頂千軍萬馬。
呂舒勤臉上帶著不滿,兀自說道:“如今大齊到了這等關頭,他竟然還在這里跟孤討價還價,枉為我大齊之臣。哼,真不知究竟是他是王上還是孤是王上。”
“王上何必動氣。”車恬滿臉堆笑:“你看趙文奇不爽,又對宋國恨之入骨,此番天衛關一戰,只要派他去戰宋軍,對于王上來說何異于狗咬狗?有這等好戲看,王上何樂而不為呢?”
車恬說完,原本臉色十分難看的呂舒勤竟然泛起笑容來,他哈哈一笑:“不錯,不錯!好一個狗咬狗。”
呂舒勤臉上帶著猙獰之色:“就讓孤看看,北宋鐵騎與天下第一,哪個更強一些。”
與此同時,一名身穿布衣的中年男子在齊**士敬畏的目光中,緩緩走入天衛關。
他看了看周圍陌生的景色,眼中有些恍惚。
這是他二十年來第一次離開天嵐。
盡管他名為衛將軍,卻無實權,再加上他本就不熱衷于權勢,可以說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離開齊國。
更何況,呂舒勤怕是巴不得他離開。
但出于某種原因,他枯守天嵐二十年,從未離開過半步。
以他的性子,就算是宋軍南下,齊國瀕臨滅國,他也不會理會。只要宋軍沒攻入天嵐,他就不會出手。
此趟之所以出來,只因數月前那個人自北方給他寄來一封信。
信上只有寥寥五個字,卻讓他如臨大敵。故而他并沒有與呂舒勤一同離開天嵐,待做好萬全準備后才動身。
“‘天出燕,將南’…”趙文奇低聲道:“老師,文奇定不負所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