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軍將領再度匯聚一堂,只不過坐在主座上的人由陳奚變成了趙輕玄。
原本鎮北軍的位置已不剩下幾個人,而那位老將軍的椅子上更是空空如也。
眼下帳中的將領數量大抵上只有原來的六成。其中,大將軍與鎮北將軍不在;三名雜號將軍,鎮軍將軍梅志盛重傷正在急救、中軍將軍王軍杰由于擅自撤軍致使戰線崩潰已被革職收壓,護軍將軍李奎。
趙輕玄看著臺下眾人,開口說道:“大將軍還在養傷,不便前來,是以此次軍議就由孤來主持,諸將可有異議?”
為了避免本就不穩的軍心更加糟糕,趙輕玄并沒有將陳奚的死訊公之于眾。
在座的諸將哪里敢有異議,他趙輕玄就是再不堪,那也是大宋的君王,這等時候出聲,那跟腦子被驢踢了又有何分別。
“好。”見臺下一片寂靜,趙輕玄點了點頭,繼而說道:“此趟召你們前來,為的便是商議眼下這天衛關的戰事。”
趙輕玄轉頭看向那名此趟大宋征南軍的隨軍參事,“李參軍,匯報一下我軍各部的傷亡情況。”
“諾。”
李奇鵬來到場中央,先向趙輕玄一拱手,接著說道:“南下大軍共計五萬一千六百七十二人,算上后來加入的散城軍,則為五萬七千九百三十五人。經過傾裕一戰后,除去陣亡將士,以及留守傾裕的士卒,此趟來天衛關的軍馬共計五萬兩千四百五十五人。”
李奇鵬頓了頓,繼續說道:“天衛關一戰,我軍戰死兩萬零九百一十三人,傷五千三百二十二人,其中有一千四百一十四人重傷,已無法再上陣。我軍各部,傷亡不一,以鎮北軍以及大將軍的親衛軍傷亡最為嚴重,鎮北軍全軍僅剩八百二十六人。大將軍的親衛軍則是全軍覆沒。
是以,加上昨日馳援而來的燕云鐵騎我軍大致還有三萬五千名可戰甲士。”
“將領傷亡情況,大將軍陳奚重傷,鎮北將軍劉笑塵戰死…”
提到劉笑塵,軍帳中的將領們神色為之一黯。哪怕是與鎮北軍向來不合的鎮南軍將領,亦是面泛哀色。
誰也沒想到,作為大宋的三朝老將,入勢巔峰境界的劉笑塵,竟然就這么死在了天衛關下。
“鎮軍將軍梅志盛重傷,十二名偏將軍,戰死四人,重傷兩人。”
話畢,李奇鵬又向趙輕玄一揖,繼而走回座位中。
趙輕玄點點頭,抬眼望向臺下神色沉重的眾人:“孤對軍事一竅不通,是以孤想問在座的將軍,接下來該如何?是戰,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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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
諸將為之沉默。
才至天衛關,大軍便已傷亡近半,高層將領近乎全滅,中層將領也死傷半數。而天衛關中,尚有十萬齊軍。
戰與退,似乎已不需多言。
“王上。”
那參事再次從座位上站起:“眼下大軍傷亡慘重,且銳氣盡失,不亦再戰。臣請王上撤軍,南下之事,日后再圖不遲。”
“嗯,李參軍言之有理。”
趙輕玄抬手示意他坐下,接著說道:“可有其他建議?”
面對趙輕玄的視線,諸將盡皆低下頭去。
他們是驕傲的大宋將領,自是不愿意,也不甘心說出退字,可正如李奇鵬所說,眼下的宋軍已是銳氣盡失,不亦再戰。
“不能退!”
一聲大喝驀然在人群中響起,蘭云霍然站起,抱拳說道:“王上,此刻若退,那兩萬將士豈不是成了白死。鎮北將軍死于趙文奇之手,此仇又怎能不報!臣請戰!”
“荒謬!”
李奇鵬道:“若是此刻不退,那才是讓那些將士真的白死。你難道要讓剩下的三萬大宋兒郎都為劉笑塵一人陪葬嗎?”
“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