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日的休整后,宋軍自天衛關開拔,一路往南,直奔天嵐而去。
眼下的宋軍隊伍,算上盧伯手下的那兩萬人,人數也不到五萬,不過這并不能妨礙他們士氣高漲。
在這群甲士的心中,最艱難的時期已經過去,已經沒有什么好怕的了。
而他們對于郭羽的態度,相較于先前也是大為緩和,不管怎么說,新統帥本事還是有的。
唯一讓他們有些不滿的是,郭羽并未履行諾言。
那日郭羽登臺時曾出言侮辱宋軍,在眾甲士群情激奮之下,他最后放話說,如若宋軍作戰亮眼,那么他不僅道歉,還會騎馬繞營,高呼“自己是鐵廢物”。
而天衛關一戰,無論是燕云鐵騎,還是大宋甲士,表現都不可以不用“英勇”二字來形容,是以戰后不少人曾去找郭羽要求他兌現諾言。
郭羽哪里會去丟那個人,一句“喝了酒還他娘的好意思讓老子道歉。”便將所有人都給堵了回去。
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盡管他們心中不服氣,但終究不好意思再說些什么。沒辦法,誰叫自己當日喝了個爽呢。
郭羽自是不會想這些,眼下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考慮。
“你說江州已經全部給雍軍占據了?”
趙輕玄點頭道:“嗯,前日探子回報說,江州楊天淵中計被俘,數萬守軍損失大半,眼見取勝無望后,索性便投降了雍軍。”
聽到這里,郭羽一時間眉頭緊鎖。
江州如此迅速地被雍國攻陷,無疑讓局勢變得更加復雜起來。
位于襄州之西的江州與襄州兩州中間只隔著一條越江。眼下江州全境淪陷,雍軍便可以直接乘船抵達襄州,而且無須經過天衛關與天雄關這兩道關卡,近乎暢通無阻的直指天嵐。
在郭羽的設想中,只有江州守軍與雍軍彼此間互相牽制,自己這邊才可以沒有后顧之憂,放心大膽的攻略天嵐。
而如今,在宋軍攻城之時,很可能會被突然出現的雍軍從背后插上一刀。
宋雍兩國間的恩怨也不算小,當年趙徹親征虞都,雍國死傷頗多,而祁州之圍,雍國據說也有參與,若非有齊國將兩國給遠遠的隔開,這二十年來宋雍之間怕是少不得戰事。
在這樣的背景下,想要與雍國達成什么聯盟怕是不太可能。攻略天嵐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背后卻又有一個雍國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發動突襲。
想到這里,郭羽有些苦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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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煩躁到了極點。
“說到雍國,他們近幾年來好像也出現了不少了不得的人物。”
趙輕玄對于宋軍尷尬的境地倒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擔憂來,這倒也與他向來沒心沒肺的風格相符,當下興致勃勃地說道:“比如有‘矛王’之稱的齊申,槍神傳人龍翱天,還有‘快槍手’…”
“毛王?毛很多的人嗎?”郭羽表情怪異地說道:“還有快槍手,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稱呼?”
一旁的龐渝打了哈欠,睡眼惺忪地說道:“矛王齊申,二十年前便已是入勢巔峰境界的高手,曾與你父交手,敗而不死,據聞已進入那宗師境界,真假不知。”
“龍翱天,死在鎮北將軍手上的雍國槍神李離的傳人。與你一般,天賦極高,年紀輕輕便成就入勢境界,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快槍手…”
“你們在聊什么?”
趙輕語策馬來到幾人跟前,臉上的神情頗為好奇。
“呦,介不是女俠嗎。”郭羽抬手做出一個端碗的動作,咧嘴笑道:“整兩口?”
見郭羽如此,趙輕語登時大窘,連耳根子都變得通紅。
那日在天衛關,趙輕語雖醉,但遠沒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她清楚的記得自己醉倒在郭羽的懷里,繼而被其送回營中休息。盡管郭羽并沒有對她做什么,但趙輕語依舊是羞于見人,這幾日來也都是躲著郭羽,根本不敢在他面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