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郭羽的話,王無敵面帶不屑地說道:“擔心傷了老夫?真是笑話!老夫十五從軍,馳騁疆場六十余年,身上未留下過半點傷痕。”
王無敵疆場無敵的名聲并非是王家人鼓噪出來的。
他戎馬一生,經歷過大大小小百余場,正如其所說一般,還未曾傷過分毫。
光憑此點,莫說劉笑塵與石毅等鎮邊大將,便是郭儀也是比之不得。
“若能真傷了老夫,哪怕將老夫刺于槍下,那也是你的本事!”
王無敵握住刀柄,揮舞了幾下,那柄重達幾十斤的金背大刀在老者手中竟是運轉自如。
塵土飛揚,罡風將郭羽的衣擺吹得簌簌作響。
“爺…鎮西將軍。”
王子瑋低頭勸道:“將軍你與郭將軍俱是當世強者,畢竟刀劍無眼,相斗之下,恐有傷亡…”
“恐有傷亡?”
王無敵怒道:“你是擔心老夫會傷在這小子的手上?”
王子瑋沒有答話,顯然是在默認。
王無敵即便再無敵,終究年事已高,怎會是郭羽的敵手。
他不認為郭羽的話是在客氣,其一槍震退趙文奇的場景,王子瑋卻是親眼所見。
那一槍,若是用在王無敵的身上,他老人家又如何承受得住。
然而王子瑋不知道的是,如今的郭羽,卻是已無法再用出那強悍至極的拜將一槍。
當日郭羽孤身面對那人間無敵的趙文奇,身處絕境的他心境動蕩,最終因緣巧合之下使出真正的拜將。
盡管當日又見過郭儀用上兩次,按理說對于拜將的掌控,郭羽應該更加嫻熟才對。然而不知為何,他卻是再無法將之用出。
若非如此,眼下郭羽又哪里會沖背后連連打著暗號。
他拜將一槍連趙文奇都能打退,招呼你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還不是綽綽有余。
“快取你的槍來,要不然老夫即便勝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王無敵自不去理會王子瑋的勸阻,他拎刀上前一步,周身氣勢愈加強烈。
“老將軍既然有此雅興,末將如不奉陪,豈不是太不知趣。”
郭羽停下那晃得已快抽筋的手指,右手向旁側一伸,朗聲道:“將軍令何在?!”
他話音剛落,一聲嘶鳴,自散城軍眾人的后方響起。
伴隨著一陣緊湊的馬蹄聲,那高大威猛,通體雪白的良駒出現在場上諸人的眼前。
它從人群中穿過,動作靈巧地避開每一個擋在它面前的甲士,最終朝著郭羽沖去。
聽著右后方的動靜,郭羽嘴角微微上揚,右手五指舒展開來,繼而向側方一抓。
白駒自他身側經過,塵沙飛揚間,它在郭羽的面前轉了一個圈,也不知它是否是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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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走一過間,竟然是被它踢起無數碎石,筆直地飛向王無敵。
“哼!”
王無敵腳步不動,右手握刀往地上一頓,罡氣往前一沖,那些個碎石登時被吹飛。
老者冷笑道:“好個機靈的小畜生。”
“老將軍過獎了。”
此時的郭羽手中不知何時已是多了一桿系有白纓的銀槍,他沖著王無敵笑道:“我家這孽畜,沒什么優點,唯一值得人稱道的便是能分得清好賴。對于那種不要臉的老不修,它更是尤其看不起,一見到就想往人家臉上丟石子。”
對于郭羽的暗諷,王無敵自是連理都不愿理會,他將手中金刀一擺,“既然槍已取來,那就別再廢話。”
“那,末將便獻丑了,還望老將軍能手下留情。”
郭羽抬手抖出一個漂亮的槍花,揚聲道:“征南將軍郭羽,請賜教。”
當郭羽說完這句話后,他身后那群原本還算安靜的散城軍甲士登時沸騰起來。
“出現了,是郭將軍的名言!他要開始裝比了!”
“‘只要我這句話說出口,在座便再不剩一個能打的!’”
“第一次聽郭將軍說這話的時候,好像還是在那玉門關外,當時那肖海陽直接被郭將軍打得吐血,不知道這老頭會不會也落得同樣的下場。”
“對面那老頭看上去已是半截身子埋在那黃土里,這要是被郭將軍打吐血,那還不得直接進了棺材?”
“進就進嘛,郭將軍何曾怕過事,干就完了!”
“說的對,干就完了!”
說著說著,數千甲士竟是一同吶喊起來:“郭將軍,干他娘的王無敵!”
聲音越喊越大,真叫一個氣勢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