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批閱得乏了,也會小酌一杯提提神。”
張彧笑道:“練了這么多年的酒量,如今再對上兄長,想來應該不至于再一敗涂地了。”
兩人抬手碰杯,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張彧的臉色稍稍紅潤了些,“今日兄長怎的有如此雅興?”
“只是突然想起來,自打阿彧你當了丞相后,我們兄弟二人便再沒有一起喝過酒了。”
張彧苦笑道:“平日里公務繁多,委實脫不開身,望兄長見諒。”
“倒沒有怪你的意思。”
張奕擺了擺手,他看著張彧那張蒼白的臉:“不過你確實過于忙碌了些,別的不說,身體怕是要撐不住。”
“撐不住就撐不住吧,為了大宋也是值得的。”
張彧輕輕一笑,他迎著張奕那略微不解的眼神,詢問道:“兄長可還記得當初我負笈游學的事?”
“自是記得的。”
張奕打趣道:“也正是因為你的那段經歷,才會被評為當時的四大美男。你那‘俏書生’的名號,為兄現在還記憶猶新呢。”
“虛名而已,兄長若是不終日待在家中,也能名列其中。”
張彧道:“當初我之所以背書出九州,就是全因我心中有一問。”
“讀了這么多書,究竟是為了什么?”
張奕默然。
“雖說書中自有顏如玉,可這個理由卻是不能堵住我。懷著讀書為何的疑問,我孤身離開了燕州。”
“當時大宋還未崛起,九州列國間也是征伐不斷。外面的世界與燕州完全不同:連年廝殺,生靈涂炭,民不聊生。即便是當時國力最盛的北魏,其百姓亦是大多面有菜色,更遑論其他。餓殍遍地,易子而食時有發生;尸橫遍野,失子喪父幾成常態。”
張彧嘆道:“亂世之中,王者爭國,官者爭權,兵者爭功,唯百姓爭命。游遍九州各國,皆是如此。”
張彧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昂首飲下,“亂世,苦的終究是百姓。”
“而當我想通這一點后,也就想明白了讀書是為了什么…又或者,我想要做的,是什么。”
張彧正聲道:“張某不才,飽讀圣賢書多年,斗膽想試一試為這蒼生謀太平!”
“唯有一統九州,才能終結亂世,才能還天下蒼生一個太平人間!”
“大宋不似他國,歷代先王皆是善待于民。君與臣,臣與民,民與君,俱是一片和諧。是以,能一統且有資格一統者,唯宋!”
“我不是郭儀,不能馳騁疆場;我也不是龐渝,不能運籌帷幄,我所能做的,便是治國安邦,輔政安民。”
“是以,我雖累,卻能甘之如飴。王上頑劣,但本性純良,只要稍加引導,必能成為一代明君。國有明君,大宋當興。只要大宋得以一統九州,蒼生便能得以安定。”
張彧笑道:“為王上、為大宋、為這天下,我張彧何惜此身?!”
“…這樣啊。”
看著張彧那堅定的眼神,張奕笑了笑,舉杯道:“阿彧胸懷蒼生,愚兄遠不及也,敬你。”
……
正無聊地打著哈欠的王曉宇,驀然間見到前方出現的身影,趕忙站直了身體,“將軍!”
“辛苦你了。”
郭羽拍了拍王曉宇的肩膀,“沒發生什么事吧?”
“沒有。”
王曉宇搖了搖頭,隨即問道:“將軍怎的這么晚才回來?”
“去辦了些事…好了,你且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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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王曉宇交代完后,郭羽踏入自家屋中。
屋內黑漆漆的,除去月光外便再無半點光亮,這讓他不由得有些疑惑。
按照以往,他回來時,巧兮定會第一時間撲上來。怎的眼下她沒有半點動靜。而且這屋中為何又連燈都沒有點?
難不成巧兮與倩兮都睡了?
郭羽挑了挑眉。
這樣也好,畢竟應付巧兮實在不是個省力的事。
他躡手躡腳地走回自己屋中,隨手脫去了自己的衣服,繼而往床榻上一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