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羽與黃清的對話聽得李昕芮一頭霧水,她眨了眨眼睛,“你們在說什么啊,我怎的不知道北疆還有這么個人物。”
李昕芮在這蠻族之地已是待了好些日子,對于北疆的事情或多或少了解一些。然而任她想破了頭,也沒能想出他們兩個說的人是誰。
姚曉浩與她差不多,這些年里他忙著經營醉香樓,王城內的蠻族權貴結交不少,王城外的他便不認識幾個了。
楊楊隱約猜到一些,她試探性地問道:“你…說的可是右賢王?”
黃清瞥了女子一眼,不咸不淡地說道:“你們蠻族的事,王女殿下還需要問我們嗎?”
對于這個長得比自己還俏且始終在陰陽怪氣的“男子”,楊楊自是不會給她半點好臉色看。她理都不理,只靜靜地看著郭羽。
“沒錯,就是他。”
郭羽點了點頭,“在北疆大部分部族都被程梟涯收服的情況下,我們能夠拉攏的也就只剩下這位右賢王了。”
聞言,楊楊微微蹙眉,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實際上,自程梟涯剛起事至今,他們姐弟二人曾先后派出七八撥人請求右賢王出兵。
右賢王王明華是北疆王的拜把子兄弟,不同于程梟涯這個不甚往來的親弟弟,王明華與程達涯兩人關系甚好,早年間更是親密到“食則同桌,寢則同榻”的地步。
楊楊原以為有父輩這層關系在,王明華無論如何都不會袖手旁觀。可不管是程梟涯未起勢之時還是王城淪陷時,他都按兵不動。久而久之,楊楊也就寒了心,只以為父王交心窩子的兄弟也不過是個趨炎附勢之輩。
然而眼下,聽郭羽同伴的意思,王明華沒有出兵勤王貌似是另有隱情。
楊楊轉頭看向黃清,她強忍著心下的反感,“你的意思是說,我那王叔不曾支援我等完全是因為他害了重病?我怎的不知道這件事?而且即便自己不能過來,也可派出他麾下的兵馬吧?”
“他連話都說不了,如何調兵遣將?”
黃清看也不看坐在對面的女子,繼續說道,“右賢王在聽聞北疆王遇刺身亡的消息,過于悲痛便暈了過去,至今也未曾醒來。他的手下不敢讓旁人知曉他已昏迷便刻意封鎖了消息,對于北疆的戰事也只得視而不見。而王女殿下你,先是被你那親叔叔追著打,后又被逼著躲進這醉香樓里,是以…”
黃清輕笑一聲,“殿下不知道這件事,再正常不過。”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楊楊臉色十分難看,她緊緊地盯著黃清,仿佛要將對面的人看穿一般。
似這等隱秘之事,連身為王族中人的她都不曾知曉,憑什么眼前這人知道得如此詳細?
“你究竟是誰?”
黃清仰起臉,掃了女子一眼,“我憑什么要告訴你?”
“你…”
楊楊攥了攥拳頭,壓下心中怒意,她側過頭看向郭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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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不必這般看著本將軍。”
感受到女子的目光,郭羽聳了聳肩,“這位可是本將軍的救命恩人,她不愿說本將軍自然不會去逼她說。”
他雖是這么說,心下里對于黃清卻是有些好奇。
明明她生在九州,是孤身跑到這蠻人之地來,怎的偏偏對北疆的事情了如指掌…
這位九州第一美人當真渾身上下都是秘密,讓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郭大將軍真寵清兒,清兒甚是開心。”
黃清自盤中取下一顆葡萄,在姚曉浩與楊楊詫異的眼神中伸手將之塞入郭羽的口里,眉眼彎彎地說道:“獎勵你的。”
“……”
看著對面兩個人那頗為親密的舉動,楊楊不禁感到一陣惡寒。
“這兩個男人怎么回事,還喂葡萄,噫…”
女子暗暗皺眉。
怪不得這個黃公子在她對郭羽說了幾句重話后便開始擠兌自己。
怪不得巧兮倩兮這對連自己都不免動心的嬌人姐妹花住進郭羽府中還能完璧歸來。
原來如此。
楊楊輕咳兩聲,壓下自己心中的異樣。她用盡可能平和的目光看向郭羽與黃清,“好,此事暫且不論。那按照這位公子所說,右賢王眼下仍是昏迷不醒,又如何能教他出兵?”
“這個好說。論起醫術,本將軍還未見過哪個比她還要厲害的。”
郭羽側頭看向黃清,后者微微頷首。
“哪怕右賢王僅剩下一口氣,她也能從閻王爺手下把人給搶回來。”
郭羽沒有刻意吹捧黃清,對于她的醫術,他是有著十足的把握。
無論是傾裕那次,還是個把月前的劉家村,他都是傷得極重,幾乎可以說是一只腳踏進棺材。但即使是這樣,黃清依舊把他救了過來。
“當真?”
畢竟事關重大,哪怕郭羽表現得再信心十足,楊楊仍是問了一問。
“經脈受損,氣機阻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