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琪雪這個問題,在郭羽認為就根本不是個問題。
誠然,她所說出的法子確實是當時面對完顏博最好的辦法,可…
那時候郭羽壓根就沒往那上面想過。
大敵面前,反手插自己人一刀,丟下盟友就跑,這種事太糟心,他可干不出來。
他是天生的將才,卻不是合格的統帥。對敵人,他姑且還能做到殺伐果斷,但對自己人,他終究還是差上許多。
為了勝敗王明華可以毫不猶豫地選擇將救命恩人推向火坑,程啟揚也可以為了復國大業而不顧他的死活。
反觀自己,無論什么時候,怕是都做不到犧牲身邊的人以保全自身性命。
這對已是一國鎮邊將軍的他來講絕不算是好事,但對于郭羽這個人也說不上是壞事。
從心之道,隨心之意,向心而行。
一直以來,他追求的都很簡單。
并非位極人臣,也非在槍道一途上登峰造極。
他想試著為蒼生謀太平,也想小冰孩子熱炕頭。
這些都是他所想的,但卻都不是他真正所求之物。
活得不糟心,才是他最想要的。
這便是他的道,他也向來如此。
正因為想通此處,先前拔劍時他才會突破那桎梏他已久的瓶頸,踏入入勢中境。
看了看眼前臉頰微紅的紫裙女子,雖是不知她為何如此,但郭羽也沒想太多,出聲道:“這個回答,不知殿下是否滿意?”
“…還好。”
程琪雪側過頭,與男子的視線錯開。
“今夜子時,你二人便離開王府,從南門離開東蕪。馬匹干糧我都已安放在城南某處,屆時自會有人帶你們去取。”
女子道:“王府的下人與城口的守衛我也都事先打點好,不會有什么無礙,但難保到時候不會有人將事情通知王叔。所以未免意外,你們的動作一定要快。”
“多謝殿下。”
郭羽朝著程琪雪拱了拱手。
東蕪眼下是無論如何都帶不得,離開此地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想過離開時可能會十分困難,但是沒想到這人竟是早已將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
雖然程琪雪說是因著輸了同黃清的賭局,但這份人情終究也是欠下,就是不知道日后有沒有償還的機會。
“還有一件事。”
程琪雪的眼中露出些凝重之意,“先前王叔的舉動有些古怪,盡管完顏博好色已是人盡皆知,但用黃姑娘來拉攏他乃至這整個完顏家…這事怎么看都是有些異想天開。”
“此等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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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的計策,不像是呼衍言的手筆,至于王叔,也不太可能,可他們卻都覺得事有可為,未免太不尋常。”
她沉聲道:“是以,我以為這事可能是完顏博主動提出,說不得他已與王叔達成了協定,甚至完顏博眼下就這東蕪城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郭羽沉默著點了點頭。
“他會這么做的動機姑且不論,但盯上黃姑娘這點卻是跑不開的。眼下在東蕪完顏博興許他還沒什么辦法,但等你們離開城后就要危險的多。總而言之,待出城后你們一定要馬不停蹄的一路往南,速度能多快就多快。”
眼見郭羽似是有些沒太在意,程琪雪皺了皺眉,“完顏博的實力我想你已經知道了,但他可怕的地方還不止于此。”
“可怕的地方?”
男子眉毛一挑,“滿身的肥肉嗎?”
“…不是。”
程琪雪瞥了他一眼,“你可知,那刀王有三寶。”
“輕音體軟易推倒?”
說完這句話,郭羽想起完顏博那可憎的模樣,不禁打了個寒顫。
程琪雪沒有理他,徑自說道:“所謂三寶,寶刀寶隼寶駒。寶刀獵花自是不必多說,斷金碎玉,斬鐵切鋼,皆是易如反掌;寶隼萬里,無論白日黑夜,只要是萬里之內便可索敵于無形;寶駒踏雪,疆地之內難得的名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踏冰履雪如同平地。”
女子輕嘆一聲,“也正是因為有這三樣寶物,即便完顏博在疆地聲名狼藉犯下無數惡事,也依舊無人將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