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唇角的弧度逐漸擴大,那笑靨妖冶而淡漠,“畢竟,俱是些個與本小姐不相干的人罷了。”
梅韞樺微微沉默。
黃清說的話也算事實,黃家在大宋本就是地位超然,而她本人又是王上所封的監軍從事,完全沒有必要摻和進這場斗爭之中。
但…
“若監軍大人真是如此想的,末將也就不會來了。”
梅韞樺拿起桌上的茶壺,往自己這邊的空杯倒去,他的一雙眼睛盯著那不斷流淌而下的水流,口中輕聲道:“監軍大人你…也并不是如你所說的那般無動于衷吧。”
“哦?”
黃清似是被梅韞樺的話勾起了興趣,“此話何意?”
梅韞樺將茶壺放回原處,單手拿起已是倒滿茶水的杯子,他也不喝,只是看著杯面那不斷升起的白霧。
“監軍大人難道對那位名動九州的兵鬼不在意嗎?”
“確實。”
對于這點,黃清從來都不會否認,不屑否認,更不愿否認。
畢竟,那個男人早在十年前她便已將其定下。
“那這,便是監軍大人參與進來的理由。”
梅韞樺笑了笑,輕抿一口茶,隨即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他強忍住沒將茶水噴出,用微微顫抖著的手將杯子放回桌上。
嘴里的苦味不斷蔓延,越來越大,他深吸一口氣,這才沒有過于失態。
“本小姐還不至于為了一個男人去打生打死。”
黃清好似沒有看見梅韞樺的異樣,端起茶壺又將其空杯續滿,“這世間可從來沒有藍顏禍水的說法。”
看這眼前再度滿上的杯子,梅韞樺的嘴角不禁抽了兩抽。
“男女之間的在意,也不過出于兩種原因,一種是喜歡,一種是厭惡。”
“若是喜歡,那自是不會,可要是換成厭惡,那便是截然不同。”
他不敢去看那杯茶,默默將視線投向別處,“這厭惡可是與喜歡不同,喜歡,最多也不過教人錦上添花,可這厭惡,卻是能讓人落井下石。”
“還有這種說法?”
黃清柳眉微揚,“那你且說,本小姐對于郭羽的在意是哪種?”
“那自然是…”
梅韞樺的聲音一頓,隨即斬釘截鐵地說道:“厭惡。”
“……”
聞言,黃清不由得再度往旁側的男人瞥了一眼,目光中帶著些一言難盡的意味。
“監軍大人不必如此驚訝,你雖聰慧,但別人也不盡是傻的。”
梅韞樺低笑一聲,臉上流露出些許驕傲之色。
“嗯,你卻是不傻。”
女子微微點頭,“且與本小姐說說你是如何發現的。”
“這也不需發現,世人皆知,那郭羽極重女色,先是與公主殿下關系曖昧,后又與諸如青樓花魁、敵國女將、北疆雙姝等女糾纏不清,不可謂不是好色成性。而似監軍大人這般的奇女子,定然對這種男人極為不恥。”
梅韞樺側頭看向臉色微沉的黃清,心道一聲果然如此,隨即繼續說道:“作為天下第一美人,世間女子的表率,監軍大人自是不愿見到這種男人逍遙下去,又怎可能不對其教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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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便是你的理由?”
黃清的表情越發冷淡,“若是僅憑這等毫無根據的推論便得出所謂本小姐厭惡郭羽的結果,那你便不用繼續坐在這里了。”
“自然不是光憑這些。”
哪怕是被下了逐客令,梅韞樺依舊是不慌不忙,顯得很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