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不斷自爾英章指尖滴落,不知何時,他的腳邊已是匯起了一大灘血跡。
他的身體微微搖光,他的弓弦沾滿暗紅,他的左手更是已成為“血手”。
可即便如此,他那只握住弓弦的手仍是不曾放開。
“嗡!”
弓弦震蕩。
“咻!”
箭矢射出。
“噗!”
血花濺起。
見到蠻人應箭而倒,爾英章深吸一口氣,又從箭筒中抽出一支箭,對向下一個目標。
營墻下人頭攢動,攻來的蠻人密密麻麻,數都數不清。
他終究不是盧伯,一支箭,只能殺一個人,而下方,卻是有著成千上萬的蠻人。
他不知道自己這已近殘廢的手還拉動幾次弓,也不知道他們這群老弱殘兵還能支撐多久。
此刻,他只知道一件事,那便是他們還沒有輸。
因為白袍軍的白袍還在。
只要那個人還站在最前方,他就會一直堅持下去,拉弓,拉弓,再拉弓。
至勝而止,至死方休。
……
“鐺!”
架住劈來的蠻刀,滿身鮮血的陸休前半跪在地上,整個人不住顫抖著。
“老兄,你在這里挺個什么勁兒呢,讓老子直接殺了不好嗎?”
狡狼衛將刀收回,他也不急著繼續進攻,用手指了指周遭,頗為嘲諷地說道:“看到了嗎,我族兒郎全都沖進來了,你們已經輸了,沒機會了。”
說著,他又將刀指向正從地上艱難站起的陸休前,“你便是在這兒挺得再久,那也只是在干遭罪而已,還不如求個痛快,讓老子一刀殺了你。”
陸休前并沒有回話,他用手撐住膝蓋,喘了兩口氣,繼而緩緩直起身子看向四周。
正如狡狼衛所說的那樣,此時白袍軍營口防線已然全部失守,大批大批的蠻人涌進他們的大營。
場面變得混亂不堪,幾個營被分割包圍,各自為戰,地上躺滿了白盔白甲的尸體。
看上去,似乎確實大局已定。
他們,好像已經輸了,已經再無翻盤的可能。
但,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怎么可能!
“放你奶奶三角褲衩的大花屁!”
陸休前大笑一聲,舉刀沖向那名狡狼衛,“輸你娘親了個大腦門的輸!我白袍軍還沒有輸!更不可能輸!”
“只要老大還在,我們白袍軍,就將戰無不勝!”
……
營內拼得血肉橫飛,營外同樣也是刀光劍影不絕。
十名狡狼衛圍成一個圈,十柄蠻刀自各個方向毫不間斷地反復揮砍而去,被圍在中間的黃清手中短劍上下翻飛,勉強抵擋著狡狼衛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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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十名凌威境巔峰的狡狼衛圍攻,當下的她,也僅僅只能做到保全自身而已。
初時,她還尚且有余力能回遞上一兩劍,等到時間一長,氣力耗費頗多的她便只剩下守的份。若是再多拖上些功夫,估摸著她便是連招架都難了。
正在圍攻她的狡狼衛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手下攻勢愈發凌厲的同時,嘴上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美人兒,你又何必在這里苦苦支撐呢?還是快些投降吧,好讓哥哥們疼愛你一番!”
似黃清這般相貌的美人,即便是見多識廣的狡狼衛也不免覺著驚艷,眼下一個個都是有些心猿意馬。
“大妹子,你這小腰可真細啊,看的老子都要流口水了!”
“這雙腿看著也夠勁兒,就是隔壁那俏寡婦都沒這么長啊。”
“美人兒,瞧你這雙白嫩的小手,用來握劍實在是太可惜了。來,乖,快把劍放下,跟哥哥們快活快活,到時候我們兄弟十人齊上,保證讓你爽上天!哈哈哈哈…”
“我說,你還在這里撐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