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太陽尚未升起,楚天歌便早早睜開眼,他是個遵守諾言的人,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
他小心地掀開被子,下床,繞開睡姿堪稱妖嬈的姊崎妙,輕輕擰開門,穿鞋離開。
涼涼的晨風撲來,猶如冰渣子打在臉上,楚天歌吸口氣,心里面的怒火愈發旺盛。
他關好門,走下樓梯,繞到后面,爬過山坡,翻過防護欄,人站在海岸線的道路中央,等待那群天天擾民的暴走族。
他昨天說過,暴走族再敢到這里吵,就要打得他們連媽都不認識。
這不是威脅。
海浪拍擊在山巖,濤聲隨著海風傳來,海鷗展翅飛過沙灘,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下,景色依舊顯得美麗。
沒來……
假如頭頂飛過一群烏鴉的話,他一定像是腦袋壞掉的傻子。
海岸線的馬路空空如也,一輛摩托都看不見。
他等了一個小時啊。
那群暴走族竟然沒來。
是被什么耽擱了?還是換地方跑了?
不行啊,這件事情不弄清楚,他明天豈不是又要在這里等?
楚天歌想了想,決定用羅盤找到那群暴走族。
看看到底是哪一個。
他可不想明天又在這里干等著,影響睡眠。
返回公寓,楚天歌用鑰匙打開門。
姊崎妙似乎打定主意辭職,還沒有睡醒,側著身,白乎乎的長腿壓在被子上,卷發散落在枕頭。
楚天歌沒有叫醒她,從行李箱翻出羅盤,塞進書包,腳步無聲地離開,鎖好門,免得睡熟的某人被撿便宜。
“昨天的暴走族在哪里?”楚天歌輸入真元,羅盤指針擺動,定格在東南方向。
他沒有動用符咒,選擇跑過去。
只要不是很急的情況,他不想動用符咒,畫一張符不是件很輕松的事情,上面的每一道符文,每一個符號,都必須小心翼翼地畫,出點差錯,符咒就報廢。
同樣,精神消耗是無法避免,威力越大的符咒,越難畫,有時候一畫就是七八天,半個月。
威力小的符咒是比較容易。
問題是他提不起勁去畫。
一個打慣王者賽的人去打青銅段位,固然能夠大殺四方,可有意思嗎?
沒意思啊。
楚天歌沿著羅盤指針的方向狂奔,鉆入一片樹林,翻過山,穿過神社,最終停在矢神公園。
他看見數十輛摩托車亂七八糟地停在廣場一側,暴走族們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現場唯一站著的人身穿皮夾克,滿臉鮮血,墨鏡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播磨?”楚天歌驚訝地喊一句,“你竟然被這群混混打成這樣,真夠弱得。”
播磨拳兒空白的思緒漸漸被拉回來,喘氣道:“啰嗦,這些家伙怎么可能打傷我,是一個人家伙干得。”
“哦,是誰?”
播磨拳兒對天滿以外的事情,基本不怎么上心,皺著眉頭努力回想道:“好像叫范什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