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他失控了,瘋子般地朝黃健斌的方向沖去——”喬姍學張懷滿的平舌口音道,謝齊林和她自己都強忍住笑。
“嗯。咳咳,我們繼續……”
……
第二天早上,時隔六年,A市山區連環殺人分尸案的真兇黃健斌落網,落網的那一刻,他又多了一項謀殺的罪名。
沒錯,他殺死了張云。
不是因為張云的突然攻擊。
他一開始就想殺死他了,從準備好的瑞士軍刀就可以看出。
這把刀已經在他的口袋里準備了一年的時間。
被逮捕的黃健斌精神崩潰,很快便全部招了。
下面,請跟著我,我們順著時間線一起把整件事情的暗線梳理一遍。
2001年12月,黃健斌跟相濡十余年的妻子離婚,這對他打擊很大。
特別是在妻子很快地找了新的男人之后,他懷疑他們是不是早就已經離婚了,每天的同床共枕只是形同虛設。
她的心已經給了那個男人。
就這樣,黃健斌一度的精神崩潰,每夜在單人公寓里面酗酒消愁。
他當年參與建造了D20公路的那條隧道,工頭一度懷疑他還有沒有繼續工作的能力,無情地把他踢出了工人隊伍,丟了飯碗。
黃健斌感覺很難受,一股強大的恨意漫上心頭。
他出生在一個教師家庭,從小一帆風順,在家長的保護下,幾乎沒有遭受什么挫折。
雖然學習不好,高中畢業后干起了體力活,但也算是那種相信世界很美好的男人。
但他卻被自己的婚姻深深地欺騙,孩子也似乎不是站在自己這邊。
綜上,這位自命不凡的隧道工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開始殺人。
原因簡單,可能是上不了FBI實戰手冊了——有時候就是這樣,慘絕人寰的事件背后,藏著一個與之不搭的膚淺理由。
殺人出奇的順利。
在綁架謝詩葉,也就是第一個受害者之前,他找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方——福臨山上的公共廁所。
福臨山本來是一座適宜的登山點,但因為D20隧道的挖掘,這座山暫時禁止了游客攀登。
身為隧道的挖掘者,兼殺人犯,黃健斌把那些女人無一例外地綁架到那座廁所里。
在大山無人的便利環境下,對之進行凌辱,分尸,再用鹽酸分解,明目張膽地拋尸,這都帶給了他快意和快感。
最令他感到慶幸和開心的是,警方根本沒有懷疑到自己的頭上,即使自己曾經是D20隧道的工人,他的其他工友都被懷疑過。
但那些穿制服的傻子,似乎忘記了他的存在——他曾經也整天泡在這座大山附近,熟悉這里的地形,只是工頭的人員名單里不再有自己的名字罷了。
但在對袁玲下手的時候,出現了意外,以至于他停止了殺人,也險些被抓住。
袁玲是個漂亮的金發女人,在黃健斌準備施辱的時候,她毫無預兆地開口了:“你一身酒氣。”
黃健斌停止了。
“你他媽在說什么?”
“你一身酒氣。”袁玲捂著自己的胸部,再一次冷靜地說。
黃健斌覺得自己那活兒一下子就萎了。
沒等他反應過來,這天煞的女人再次開口:“你看你,肯定是遇到什么挫折了吧?我知道每天都有人遇到挫折,但僅僅是因為遇到挫折,就開始做壞事的,就是人渣,人渣中的人渣。”
這句話充滿了哲學色彩,但兩個當事人卻一個也不覺得。
“你再說一遍。”他強作冷靜地蹦出這五個字。
“是賭錢了嗎?還是工作上的問題?或是類似于,妻子出軌的問題嗎?”
最后的話猶如針扎的雨點,刺在黃健斌的脖頸上,使他全身發燙——他無法自制地嚎叫起來。
以至于沒有聽到袁玲破門,奪路而逃的聲音。
“站住!”他抄起本應用來分尸的大刀,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