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下子是有夠嚇人的。
那法的額頭撞上了桃源農莊的高級落地窗,窗安然無恙,但腦袋想想就不會好受。
屋里的人全都有些吃驚地看向我們這里,為了化解尷尬,我只得把捂頭嗚咽的老友,拖到后院的另一邊,房間里看不到的地方。
他疼得擠出了眼淚,嘴里還罵著法語里的臟話。
說實話我被嚇到了,被其不同往常的舉動。
“謝齊林我艸,你嚇死我了!”
我冤得不行,花了很大口舌跟他解釋了那扇落地窗的問題。
最后,他無語地點點頭。
我開始細細打量他——
這位34歲的混血神探,總感覺像是被什么蹂躪了一樣,失去了以往的神氣和光彩,發黑的眼眶讓人懷疑這家伙是不是生了大病。
“你怎么了?到這里來干什么?”
那法.巴蒂斯特忽然激動地抓上我的雙肩,囈語般地念叨著:“謝,我需要你的幫助。”
“怎么了?”
“他在這里。”
“誰在這里?”
“蝙蝠!”
“蝙蝠!”
他放過了我的肩,竭力調整呼吸的樣子,開始正式地跟我解釋:“我在追殺一個連環殺人犯。他就在這里?他很危險,我必須要抓住他!”
“你在抓捕逃出國的殺人犯?”
“是,我。”
“你一個人?”
“啊?”他費解地看向我,好像我剛剛問了一個驢唇不對馬嘴的問題。
“我的意思……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會只有你一個人呢?”
那法用右手按住腦袋,剛剛被窗戶砸到的位置,同時也是腦門心:“呃……那個,是的,是有幾個同事跟我一起來。”
“他們在哪里?”
“失蹤了。”
“失蹤?”
“對,準確地說,是失聯了。”那法抬起頭,我這才看見了一絲他該有的神采。
“那家伙很狡猾,我必須一個人解決他。但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謝齊林,與竟你對這附近的地形十分熟悉,你就住在這里不是?”
說著,他扯起我的手腕,把我拉出了桃源農莊。
“等等!等等!”
在一輛破舊的馬自達旁邊,我甩開了他的手,“我還沒搞清楚,那個殺人犯是什么來頭?蝙蝠是他的綽號嗎?他干了什么?他怎么會跑到這里?”
“還有,如果他真的跑到這里,你們不是應該求助當地警方進行連線嗎?為什么要找我來……”
“上車。”那法半命令的口吻說道。
我機械地聽命,坐上了副駕駛座,屁股墊上了一張租車行的名片。
“你知道這‘皇城酒吧’在哪里嗎?”
“知道……比較遠,在……”
“給我領路。”
那法飛快地啟動車子,“然后,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嚴重性的話,就聽我從頭開始講。”
接下來的劇情,轉述自那法.巴蒂斯特在開往皇城酒吧的途中,所說的內容。
……
2016年9月上旬,也就是那法剛和我從古堡死里逃生的兩個月后。
那幾天,巴黎及其附近下了一場持續80個小時的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