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幸會幸會。”兩人起身,有點假地握了握手。
喬姍穿得很漂亮。
那是一件正好映襯出花樣年紀的連衣裙,充滿魅力。
錢子雯觀察到,青春無敵的喬女士有些讓徐鵬不知所措,每次經過那張椅子,都低著頭,刻意一聲不吭。
“那是婚戒嗎?小姍?”錢子雯大聲驚叫道。
喬姍大方地伸出手,向大家展示那套在無名指上的閃亮鉆戒。
“哇!”大家紛紛感嘆。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大家就喬姍的末婚夫,一位事業有成的外科醫生討論了一番。
“他還是我的高中同學呢。”喬姍飄飄地說了最后一句。
大家沒有太大的反應。
她知道時間快到了,是時候準備沉入子夜的恐怖氛圍里去了。
“大半年了。”徐老太嘆了口氣,“時間好快,上一個夜晚,我還沒殘呢。”
“那么,誰先來,這次?”陳銘為了轉移話題,很快地問道,“還是按座位順序?”
“算了。”張懷滿邊說邊脫外套——大夏天的還穿外套,真的是很另類了,“誰想先來就來吧。”
“你?醫師?”
“我想再等一下,你先來吧,陳局,我記得上次就是你呢。”
“那是上上次。”
陳銘咧開嘴角,“哈哈,不過也沒關系啦,我先來就先來,好像有什么好怕的似的。”
……
這次的題目比較直白,就像很多三流推理常有的題目——
《深淵》。
相信我,這個故事一點也不三流,相反,它是一流的,真實的。
對,這也是我遇到的數起奇案之一。
2007年4月2日,B市的一處老舊小區,發生了疑似失火的事故。
一間公寓的北窗里冒出了滾滾濃煙,市消防隊離那里不遠,不出五分鐘就趕到了事發現場。
火很快就被撲滅了,幾乎就在火勢得到控制的同時,我們刑警隊的內部電話就響了。
是我的下屬徐慶接的電話,從他說話的語氣,我聽出對方應該是哪個跟我們熟絡的家伙。
是啊,這可是內部電話。
“誰?”我問徐慶。
徐慶慢吞吞地掛掉電話。
“消防隊,老馬。”
“他懷孕了?”
“不會啊,陳隊。”
“那你會不會一口氣說得利索點?”
徐慶有些不高興,轉述了剛剛消防隊長的報案。
二十分鐘后,我們的警車開進了這處人口密集的居民區。
案發現場不難找,可以看到在小區那頭的角落里,停著一輛大大的消防車,那紅色的大塊頭正在倒車,試著把自己從一個狹窄的旮旯里弄出來。
他們走了,因為火滅了,我們來了,則是因為有人死于非命。
“**?”
徐慶看著這北臥室里的光景,像是被嚇到了,我也不例外。
作為閱尸無數的刑事警察,我不得不在這里澄清一下。
我們之所以受到驚嚇,不是因為尸體本身,或是尸體燒得炭黑,一碰就掉渣的慘狀。
讓我們感覺詭異的是尸體的姿勢,它緊緊地蜷縮著,像是一只在窩里熟睡的花貓,又像胎盤里的嬰兒形態。
按理說,這種姿勢應該是一種美好,有安全感的象征,安在燒焦的尸體上面,一種強烈的反差讓我們愣了好半天。
房間的門是反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