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20歲?那1965年就……”徐慶算著,“年齡相符,陳隊!中了!”
我從他手里搶過回張照片——兩姐妹的合照。
看她們的表情,都不是太自然,但也不至于有什么負面情緒。
這是什么時候拍的?
看樣子應該是,十五年以上的樣子了,照我的經驗,那兩人的模樣頂多20出頭。
換句話說,在胡三梅犯下殺人案沒多久,就找到了自己的親姐妹李玲。
然后發生了什么?
這是一個問題。
“葉勇輝,李玲,胡三梅,葉培培,張大力。”
徐慶像唱評書一樣念著,腳打著節拍,在通宵后顯然有點抽風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舊案怎么破?”
我氣不打一處來,喝了一聲,徐慶立刻不說了。
不過他說得倒也沒錯,這一連串的案子,所有重要人物都已經死了,這也是壓力和難度所在。
截至此,我們已知的事實不少,也不多。
C市的逃犯胡三梅,是李玲的雙胞胎姐妹,她才剛出生就被賣給了胡家。
兩姐妹在20幾歲的時候團聚了,然后就是一段未知的空白。
我們不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么事,導致1998年的李玲之死,和女兒葉培培墜崖的慘劇。
事情發生后,胡三梅開始代替李玲生活,直到今年,她留下一張“女兒我對不起你”的字條,莫名地**身亡。
還有李玲的丈夫葉勇輝,在1998年的事情發生后,用50萬“買”了一個不在場證明,受賄的張大力隊長,也是關鍵人物。
事實證明,他知道的遠比我們想象得多。
我們專案組就目前的形式開了一個會,會議趨向于一個結論。
我們之前所有的調查似乎都是在搜集周邊的拼圖,幾乎忘記了立案的初衷——葉培培墜崖案,及其背后的真相。
要讓拼圖更加完整,深入女孩葉培培的過去,或許是一個必要的選擇。
是,必要的選擇,同樣也是窺探深淵的選擇。
就這樣,我們去了葉培培曾經的小學。
“葉培培?”這位50多歲的班主任想了一會兒,“就是1998年那個女孩嗎?”
“是的。”
徐慶看著資料,提醒她,“意外發生那年,葉培培念三年級。班主任是你,楊老師。”
楊老師想起來了,不過也并沒有什么實質的效果。
她這輩子帶過成百上千名學生,而葉培培偏偏又屬于那種最默默無聞的女同學,因身材瘦小而坐在第一排,很少發言,很少參加活動,也很少惹事。
不過不能否認是一個很乖的孩子。
“要不是那副眼鏡,我現在可記不得那孩子具體的樣子。”
“眼鏡?”
“那孩子弱視,聽她媽媽說,眼睛天生就有些看不清楚。”
這倒是新鮮信息,不管是1998年,還是如今的調查,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關葉培培視力不好的事實。
墜崖的那一夜,尸體上并沒有眼鏡,多半是在騎車“逃命”的時候摔掉了。
“還有嗎?”我問。
對方頓了好久。
“她作文寫得不錯。”楊老師最后來了這么一句,“寫得很自然,不算老練,但是那種孩子的自然。”
“是嗎?”我有的沒的應和,心里想估計是沒戲了。
“她寫過一篇很‘另類’的作文。”楊老師想起來似地笑,“還刊登上作文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