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以故事的角度來說,它沒有讓人血詠膨脹的**情節。
就在我和程瑤目睹“鼠男”的第二天下午,爸爸和同事就根據我們提供的信息,成功鎖定了犯罪嫌疑人:陳建兵。
男,33歲,曾是當地的農民,在一場聲勢浩大的拆遷之后,他分得了這里的一棟公寓,和數目可觀的拆遷款。
爸爸跟我講,這家伙本來就是一個游手好閑的人,不好好干活的那種。
在碰到拆遷,得到不少好處之后,就更是整天待在家里,好吃懶做,單身,也沒有一個正經的對象,倒是對一些雕蟲小技的玩意兒很是感興趣。
“他制造了鼠王。”
爸爸說,“像是從電視里知道了這個玩意兒,便動起了極端的腦筋……真的是十分極端了。”
“陳建兵獨自住在小高層的一樓,房間常年不清理,廚房和客廳里一直有老鼠出沒。一個月前,他開始捕捉它們,捉住之后就全部集中在一個飼養籠里。”
“等積攢到13只的時候,他覺得應該足夠了,便自己調了一些麻醉劑,在那些老鼠昏迷的狀態下,把它們的尾巴全都綁在一起,綁成一個個牢固的死結。”
沒錯,陳建兵的雕蟲小技,就是針對一些化學試劑的擺弄。
有些人是真的有所專長,卻從來不會把之用在正道上。
就這樣,他成功制造了一個鼠王,然后便開始訓練這個本不該存在的共生怪物。
“一開始,他先是用足夠的食物,讓這群老鼠信任,聽從自己,有一些簡單的指令。肖冰你他媽信不信,它們竟還真聽他。”
爸爸停了一下,等我的評論。
我沒有評論,他便繼續講了下去:“就在兩周前,姓陳的開始給老鼠持續注射興奮劑——這也是老鼠異常具有攻擊性的原因。”
我猝不及防地憶起昨晚,從團從樟樹林里沖出來的臟穢。
扭曲著,肉肉的,發出撕叫。
“肖冰?”
我哆嗦了一下:“陳建兵認罪了嗎?”
“只能認了,不是嗎?”
爸爸說,“他承認是自己制造的怪物殺死了那個女孩,可憐的孩子……對,他還提到了你們的同學——就是與鼠王打上照面的那個,叫……王正明,對,王正明。”
“這也算是殺人未遂了,他說他故意松開繩子,讓鼠王朝那男孩撲過去,在明知道可能造成傷亡的情況下。”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動機是什么?”我問。
“不明確。”
爸爸喝了一口茶,漱了漱口。
我一直不喜歡他用茶水漱口時的聲音,讓我有些惡心。
結合現在的話題,我只能竭力地忍住于嘔,聽他繼續說,“動機不明確。這人是一個反社會分子。最夸張的你知道嗎,認罪后,他好像還樂在其中,沾沾自喜的樣子。”
我終于嘔了出來。
“真的是變態。”
“是啊,肖冰,這世道,變態多的是,越來越多了。”
“有沒有鼠王的照片?”
爸爸沒有反應過來:“啥?”
“我想看看鼠王的照片。”
“額。”爸爸想了一會,我知道像這樣,額,就是說,講在興頭上,一般我提要求,他是很難拒絕我的。
“我手機里有一張。”
那是當年的非智能手機,國產的。同事給他發的彩信。
我看著那慘光下的鼠王尸體,胃里一陣折騰——它們被刀剁了,13只肥大,甚至有些畸形(估計是興奮劑的緣故)的老鼠,像是正好趕上了一場雨,下的是刀子。
“死了?”
“陳建兵干的。在我們敲門的時候,他就瘋了似的,把老鼠全部剁死了。”
我有的沒的“哇”了一聲。
心里還掛著程瑤離奇的委托。
她當時轉身離去,搞得我總覺得自己欠她的,不知道為什么:“能給我打印出來嗎?”
“算了。媽媽看見會嚇死的。”
“我不給她看。”
爸爸目光嚴厲地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沒戲了。
就這樣,造成不小轟動的鼠王事件就此完結,對于那些局外人來說。
始作俑者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反社會分子,他憑空做出鼠王,還把鼠王訓練成殺器,滿是一股魔幻現實的味道……
他們喜歡這樣的奇聞異事,夠刺激,也夠談資。
但這一切真的結束了嗎?
別人我不知道。
但對于我和程瑤來說,故事的序幕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