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在一家科達沖洗店,找到了疑似程瑤的“留言”。
事情是這樣的,科達店的老板娘,在周六下午七點,也就是程瑤最后出門的當間,收到了這組底片。
程瑤付了現金,叫她把這些照片都沖洗出來。
老板娘還特意問了一句,關于照片里的內容。
程瑤不冷不熱地回答說:“家庭聚會。”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家庭聚會。
“哪門子的家庭聚會嘞?”
老板娘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沖印照片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在我跟那位韓姓老警察復述程瑤的故事之際,城鎮的另一頭,照片洗出來了。
程瑤使用一臺老式照相機拍攝的十二張照片,都是針對一個場景的特寫:犄角旮旯,和成堆貓狗殘尸。
背景是昏暗的暗色瓷磚,似乎很臟,沾滿死蟲和污垢。
那些貓狗也很臟,像是那種小區附近流浪覓食的貨色。
它們死了,死得很慘。
如果你仔細看,就會在每只死貓死狗的脖頸上,看到一道小巧的月牙狀傷口。
周一,上到上午第二節課的時候,我又被爸爸帶到“局子”里去了。
我從小就進出局子,十分頻繁,但這幾次情況有些不一樣,我也必要配合。
他們給我看了十六張照片。
其中十二張是程瑤拍攝的,場面極慘。
其他警察覺得不能給我看這些,是爸爸一再說沒事,替我打包票,我才得以欣賞到這般“美景”。
另外四張,則讓人更加無法直視——
背景是白色瓷磚地,一看便是住宅的廁所。
兩個死人,一男一女,全身一塊塊的紅色,是被掘出來的肉,表情猙獰,死不瞑目。
在他們的脖子上,那月牙狀傷口,像是誰邪笑著,在上面匆匆留下的一個死吻。
我渾身一哆嗦:“這難道就是……”
“程瑤的父母。”
韓警官告訴我,“93年,外地,結案結得不明白,找不出所以然,硬說是猴子咬的。”
“額……真的?”
我開始魂不守舍,回想起前幾天在肯德基,我對程瑤的質疑,和那毫無理智可言的羞辱。
再想想程瑤可能已經慘遭不測,那種感覺真的是不能再糟了。
他們叫我再講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要足夠詳細,包括程瑤說的,現實經歷的,全部都要講明白。
這回我發揮得還算不錯,好歹是把所有重點都劃清了。
爸爸和韓警官面面相覷,再一同看向我,醞釀著要說什么的樣子。
“你們真覺得那只鼠怪是存在的?”我問。
沒人回答。
那一副副凝重的表情,我總感覺他們知道什么,而且原本是要與我說的,否則也不會給我展示那些照片。
不幸的是,他們貌似在最后改了主意。
只是謝謝我的幫助,就把我給打發走了。
“你們到底掌握了什么?”回學校的路上,我坐在爸爸的車里,鍥而不舍地問道。
也許就是和爸爸相處慣了,嚴格來說,關于案子的種種,臺面上,我根本就無權限觸及。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爸爸悶悶地說。
這一系列干燥沉重的氣氛,讓我感覺害怕。
“對了,肖冰,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女孩?”
車子拐入一個小道,在我給出否定回答的同時。他搖搖頭,潛臺詞是“我不信”。
“好吧,如果我承認我喜歡。你能給我一點情報嗎?就像以前那樣?”
“這次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