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我罵他又跟別的女人搞。就在兒童節的前幾天,被我抓到了。”
“哪個女人?”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她先是要我保證“鬼公主必會找到”。
又請求我,砍了那個行兇者的狗頭——她已經知道殺害姚靜的人被抓住了,當然,她也只知道這么多。
“我會幫你找到的。還有,我會砍掉所有人的頭,如果他們也需要為姚靜的死負責的話。”
她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顫抖地吸了一口氣,告訴我那個女人的名字。
……
“姚莉跟你說了這么久?”還鑰匙的時候,老護士驚奇地問我。
“是啊。”
“你們以前見過嗎?”她解釋道,“如果沒見過,那就太神奇了——姚莉從不跟陌生人說一句話。就連我們護士,也要一個個慢慢地打破她的戒心。”
哦,這倒是新鮮事。
就在我走出護理中心大門,準備叫車回去的時候,一雙強有力的大手,瞬間把我扯到了玄關的一邊。
我受到了驚嚇,掙扎了一會,直到看見韓警官那老鷹一樣的眼睛,嚴厲不已地瞪著我。
“你不要命了?我們的任務還要呢!”他壓著嗓子吼道。
胡警官站在玄關的另一邊,憂心忡忡地看著。
他們把我當成那種混小子,把老師的警告左耳進,右耳出。
我不能隨便走動,張漢他們或許會再次下手,而且,看見我乘著出租車滿城跑,張漢或許會察覺到自己如今的境地,總之,是有可能,誰說的準呢?
他們說。
但我就是不理解其中的邏輯,我和圍繞張漢的監視行動,到底有什么必然的聯系?
“不是必然不必然,我們已經處于最后階段了。”
胡警官說:“上面說沒法拖下去了,如果這幾天再找不出制賭點,只能直接收網……”
他的意思是,雖然上面這么說,但他們警隊想要個結果。
一整月的監視與蹲點,要是全然白費,最惡毒的人還是逍遙法外,他們沒法給日夜冒死加班的同事交代。
這回,我算是有點懂了——
他們急于在這最后的期限里找到突破口,且不允許任何人幫倒忙,給整個行動添加哪怕是一丁點的風險。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在幫倒忙,我把那張便利貼攤在手心里。
上面寫著兩個歪歪扭扭的漢字,出自姚莉之手。
“西……蒙?”韓警官念了出來,眉頭皺著。
“這是潘斌海在給女兒買玩具別墅一周前的時候,姚莉抓到他和西蒙出軌。”
我補充道:“西蒙是潘曉的外教老師。”
兩位警官似懂非懂地看著我。
我想應該要解釋得更清楚一些:“這可能就是你們要的突破口,聽我說,關聯是這樣的——被姚莉抓到與老師出軌后,潘斌海反常地給女兒買了那樣豪華的玩具別墅。”
“死亡事件發生的時候,玩具別墅翻倒在地,娃娃可拆卸的頭被擰掉,還有一個叫‘鬼’的娃娃下落不明……”
“這么多莫名的意象,雖然具體的還不清楚,警官,我覺得調查這個西蒙,可以查出點什么?”
“因為總歸我想,這樣一個爛透的父親,突然給女兒買這么貴的東西,有點莫名其妙。”
“那或許是另一件事,跟賭販沒有關系。”韓警官說,但可以聽出立場稍微松動了一些。
“萬一有呢?”
我越說越激動:“別忘了,張漢的雜貨店,曾經就是潘斌海的,如果張漢跟販賭有染,誰能保證潘斌海沒有呢?”
我再一次提到昨天,雜貨店里,我在展露對潘斌海事件興趣的同時,哪句話,哪個舉動切中了他們的要害,所以才招來了殺手,導致又一悲劇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