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寧點點頭,“也是那個牌子。反正張姝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我看也是——那是更加高檔的一款。”
“我們問她是在哪里買的吧,她說是兒子送的。兒子得知自己有點發燒,特意趕回來看望了一番,還帶了一些禮物,其中,就包括這個奢華的手提包。”
若寧繼續往下說。
秦天嬌仿佛沒有因此而特別高興、得意的樣子。
她們便懷疑,這個包是她自己出血買的,花了大錢,嘴上還逞強,說是兒子送的,有一種和張姝暗地較勁,攀比的嫌疑。
在若寧委婉地說出這些擔憂之后,天嬌十分驚訝,嘴巴長得大大的,有些生氣,說自己不會和朋友較勁,更不會浪費自己這么多的退休工資。
看她真摯生氣的樣子,其余兩人打消了這個極可能是事實的念頭。
張姝開始由衷地贊美,說這個手提包配色深藍,十分符合天驕的膚色,簡直是不能再配了。
“你兒子對你真好。”
她這么說,天驕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奇怪的是,當若寧再問起她兒子前來的種種細節時,天驕又說不清楚,支支吾吾的,嗓子還是有點啞,像是病還沒有完全好……
“所以,你兒子回去了嗎?”張姝問。
“回去了。”
“怎么回去的?”
“額,反正就是,回去了。”
“你們是不是要和好了。”若寧又搶過話頭。
天驕木訥地定了一會,緩緩地回答,是的,要和好了吧。
事后,若寧說,自己和張姝都很擔心。
畢竟,秦天嬌的表現有些不正常,按照她從前的種種描述,她的兒子突然來探望,還給她買昂貴禮物的可能性,真的是微乎其微啊。
“會不會她自己買的,真在跟我較勁吧?因為我上次說了那些話。”張姝青著臉,一副愧疚的樣子,“要不要我跟她道歉?”
“也可能是真的。”若寧這么感覺,“她的表情不像撒謊。”
“也不像說真話啊。”張姝說。
那倒是。
回味一番,真有這種微妙詭異的感覺。
天驕不太喜歡背那個包,背了幾次就不再拿出來了。
過了一些日子,天驕繼續正常地跟大家相處,張姝也盡量避免去炫耀自己,自己身上的什么什么東西,多貴,多好,多少錢什么的。
那個來路不明的包包,對她們的友誼來說,就像是一個長在內心里的雞眼,怕碰到了有異物感,又說不定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張姝覺得那個包,還是天驕大出血自己買的,而我感覺,怎么說,總歸有不對勁的地方。”
若寧對我說著,這些看似波瀾不驚的橋段,就像一層迷霧,罩住我,讓我很不安。
“那到底是……”
“接下來就是夸張的地方了。”若寧哽咽了一下,說,“你一定要相信我,因為我不是騙子。這個世界是騙子,我也不會是。”
……
……
“這個世界是騙子,我也不會是。”錢子雯半開玩笑地說,“很有哲理啊,這句話。”
“這句話隱喻的,是不是什么荒涎離奇的事情?”
“何以見得?”陳銘反問。
喬姍看了一眼徐老太,說出自己的看法:“這個世界是騙子,可以理解為,有一系列離奇的事端,使得李若寧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本質。”
“太過離奇了,世界本不該是這樣的,除非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子,大騙子。”
“而她跟徐奶奶你敘述的時候,害怕你反而認為‘她’才是那個信口雌黃的家伙,于是便冒出了這么一句。”
“我覺得你分析得對,小姍。”徐老太抹了抹汗,“結合下面的情節,真的是不能再貼切了。”
“下面要高朝迭起了,是吧?”肖冰似乎從那未知的情緒中緩了過來,問道。
“不能說是高朝迭起。”徐老太笑著否認。
“就像一個神秘的女人,這個故事。”肖冰接著說。
“點到即止的煎熬交流,讓你越來越想即刻擁有她,雖然這是不可能的——每一句話,都像是被風吹動的神秘面紗,老板娘,如你所說,這真是一個特別的故事!”
“你們口才都好好。”張懷滿感嘆,“小姍,肖冰,看來你們也是出口成章的人吶。”
“讓我姑奶講下去吧,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