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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寧告訴我,去年6月份,她和張姝、秦天嬌一塊兒去了崇明島,為期兩天的短途旅行。
大家對此都是十分重視,畢竟,這是友誼更上一層樓的表現。
出發當天,在前往渡輪的公交車上,李若寧注意到了張妹的包。
“這是什么牌子的?”她問。
張姝說出一個價格不菲的名牌英文。
若寧倒吸了一口氣。
她知道這個牌子,在大媽交際圈里十分盛名,國際大牌,像這么個大小,起碼要上萬人民幣。
不過,對于張姝來說,這并不算什么。
她的兒子是高中的語文老師,女兒在區政府工作。
都是公務員級別的。
張姝自己還是一款熱門保健品的銷售小組長,管著數十個下線銷售員,營收很好。
因為十分熱衷于奢侈品,也有經濟能力,在外人眼里,這是一個很高貴、且滋潤的老女人。
“很貴吧?”秦天嬌問。
張姝說出一個數,把其余兩人都嚇了一跳。
“一個包就這么貴……”秦天嬌由衷地冒出一句。
以若寧看來,這句話惹到了張姝的價值觀。
公車一顛,張姝提了提手中的包,跟她們講了很久,關于人要有那么幾件奢侈品的必要性。
“就像這個包,我女兒送給我的。她叫我出門背,特別是重要一點的場合。是啊,不是嗎?”
“沒什么好害羞的,哪個人不渴望奢華呢?要我說,對自己好一點,這種東西,每個女人,起碼都要有那么幾件的……”
若寧看天驕聽得窘迫,張姝還是滔滔不絕的樣子,便試圖轉移了話題。
那兩天的游玩還算盡興,并沒有因此存下什么芥蒂。
但,細心的李若寧仍然發覺,每當張姝的包處于很顯眼的位置時,譬如背在身前,和大家一起干什么時,秦天嬌都會流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像是在克制什么不好的情緒。
張姝是那種神經大條的人,沒有注意到好友的異常表現。
若寧卻看在眼里,并且十分擔心她們的友誼。
那次旅行之后,整整一個禮拜,天驕都沒有來社區,沒有同她們一起去參加桃源農莊的活動,連人影都見不到了。
張姝對此只是感到費解,而若寧卻隱約猜測到了一些原因。
“你怎么了嗎?身體不舒服?”終于打通電話后,若寧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的。”
天驕純正的東北口音從話筒那邊傳來,噪子聽來十分沙啞,“我感冒了。”
“感冒啊……只是感冒嗎?”若寧問出了言外之意,在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情況下。
“可能還有點發燒。”天驕啞著嗓子認真回答,“在崇明島著涼了,風有點大。”
“要不要去看看你?”
“不用,不要,我怕傳染給你們。”
說到這里,李若寧旁敲側擊地提到了張姝,一再確認了這只是一般的感冒而已,沒有別的、不想見面的原因。
可那真的只是感冒嗎?
掛掉電話后,李若寧感覺莫名地不安——
好友的嗓音,有種說不上來的聽感。
不光是沙啞,還黏糊糊的……就像,就像……
她跟我形容不上來,意圖不明地嘆了口氣。
“然后呢?”
“又過了一周,天驕回來了。”若寧說到這里,故意壓低嗓子。
我還以為下面要說到可怕的地方了,實則不然。
“她回到社區和我們見面,背著和張姝同牌的高檔包。”
我真不知道這算是什么可怕的,需要壓低嗓音講述的橋段?
“一個牌子的,高級包包?”我重復地確認道。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