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著秀兒、玉兒不在,見黃瀚也在,故意跟張芳芬商量道:
“芳芬,我算了算,除了已經給的一百塊定金,收工后,還該給匠人們五百七十幾塊錢。
家里肯定拿不出這么多,我想跟夏二商量、商量,能不能先給二百塊,剩下的緩一兩個月再給!”
黃道舟嘴上總是說不讓黃瀚插手家里的事情,讓黃瀚專心學習,但他在心里有事情琢磨的情況下,還是愿意聽聽黃瀚的說法。
張芳芬道:“夏家這幫人都蠻實在干活兒肯下死力氣,這死熱夏天的,拼命干為了啥?
還不是為了掙點錢?我認為寧可賣掉家里的一百個“雙肩包”也不能欠人家的工錢。”
“家里已經攢了一百個“雙肩包”了?”
“嗯啊!連今天做出來的應該是一百零五個。”
從張芳芬開始做第一個“雙肩包”到現在,正好兩個月,應該是一共做了一百五十幾個,賣掉、送掉的有五十只左右。
“要不就賣吧!明天讓方桂蘭帶十只去塑料廠,黃瀚、黃馨有不少同學也想要,讓倆孩子……”
沒等黃道舟說完,黃瀚開口打斷道:
“爸爸,用不著賣“雙肩包”,人家成文閣爸爸早就說了,缺錢跟他說一聲,借四五百當天就有,如果是千兒八百,三天時間肯定湊齊。”
“這樣不好吧,人家成隊長已經幫了太多忙,我們再上門借錢也太不自覺了!”
“我們家借錢都給人家百分之六的年息,人家會吃虧嗎?”
“這倒不會,應該是還有點賺頭!”
“我家有沒有準備賴賬?”
“賴賬?怎么可能!到了還錢的時候哪怕砸鍋賣鐵、買房子也要還人家錢。”
“那不就得了!”
“理是這個理!可是忽然上門跟人家借錢我、我真的不好意思!”
“別呀!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況且我都把成文閣當兒子教了,這份情哪里是錢能衡量。”
張芳芬被黃瀚脫口而出的話驚著了,道:“黃瀚你怎么能這樣說話?人家成文閣好像比你大四歲呢!”
黃瀚連忙自圓其說,道:“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愛是父愛、母愛,我說把成文閣當兒子教,就是為了告訴你們,我對待成文閣是多么用心、多么真摯。”
張芳芬、黃道舟對視一眼,倆人實在想不出黃瀚這話哪里不對,反正聽著極度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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