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連滾帶爬的驚慌躲避,兩旁商販的攤子幾乎全被掀翻,整條大街一片雞飛狗跳。
李房帶著吳濤,張棟等一眾捕快,立在縣衙門前,如臨大敵。
李愔的馬在衙門前停了下來,一個侍衛連忙上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趴在了李愔的馬側。
李愔冷哼一聲,翻身踩著侍衛的背當下馬石,落到了地面,跟上來的王府侍衛們迅速的排好陣型,擺出一副戰場殺敵的態勢。
李愔蔑視著所有人,捕快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李房趕緊上了前。
李房低聲道:“王爺,您先聽我說,切莫沖動,今天……”
李愔爆喝:“滾開!那徐有功不是要見本王嗎,本王現在來了,叫那小崽子馬上滾出來!”
李房越發急了:“王爺,您先聽我把話說完……”
李愔是憋著一肚子火來的,哪有心情聽李房的廢話,當即高聲道:“眾將聽令,本王三聲過后,若那芝麻官再不爬出來,爾等就……”
“就要如何啊?”衙門里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并不重,語氣也極為平淡,就跟普通人沒什么兩樣,然而,就是這么一個普通的聲音,卻讓李愔臉上剎那變色。
那聲音剛落,門口就走出四人,徐有功,沈洛,一個青壯劍客,以及一個身穿白底金邊圓袍的中年人。
四人站在衙門的臺階之上,中年人居中,一手前抬,一手背負,挺身直立,含笑看著下方的李愔。
中年人面白無須,儒雅溫和,但就是這么一個和氣的人,卻讓魁梧暴怒的李愔瞬時沒了脾氣。
李愔沒有再大吼大叫,趙良卻不知死活的嚷道:“你誰啊你!”
“啪!”趙良的臉上立馬挨了一巴掌,整張臉都被抽的腫了起來,他捂著淌血的嘴角,呆呆的看著李愔,現在他就算再蠢也明白了,那中年人不簡單。
扇完了趙良,李愔沖著徐有功冷笑道:“本王之前還納悶呢,你究竟是哪里來的底氣敢跟本王作對,哼,看來真是本王小瞧你了,想不到你居然能把本王的四哥從長安請來給你撐腰,看來,本王也確實要對你另眼相看了。”
原來這中年人竟然是李愔的四哥,濮王李泰!
而那站在李泰身邊的青壯武者,便是李泰曾跟徐有功夸口的,能排進天下劍客前十的門客韓青了。
現在李愔總算是明白,為什么一開始李房要一個勁的勸他冷靜了,可惜,剛才他壓根就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李愔又道:“案子是昨天才發生的,今天我四哥就出現在了蒲州,徐有功,看來你早就打算要對付本王了,所以早就通知我四哥趕來給你撐場面了,本王居然還傻不拉幾的一直想跟你套近乎,呵!”
“哈哈哈。”李泰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六弟言重了,你我是兄弟,四哥我又怎會幫外人撐腰來對付你,有功確實多日前就相邀于我,不過卻只是邀我來此敘舊游玩而已,你這話說的,可是真的言過了。”
李愔冷笑道:“言過了?四哥,你敢說你不是來給這小子撐腰的?”
李泰嘆了口氣:“哎,幾年不見,想不到你這性子還是一點都沒改。”
感嘆過后,李泰又道:“你放心,我這次來蒲州的初衷,絕不是來給有功撐腰的。”
李愔一聽,臉色好轉了一些,但李泰馬上又道:“但今日既然剛好遇到這剝皮奇案了,那我也就不得不主持一下公道了。”
李愔的臉立馬又陰了:“四哥,你到底什么意思?”
李泰道:“有功跟我是忘年之交,他的為人我很清楚,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我侄兒真是冤枉無罪的,那他就絕對會還我侄兒一個清白。”
李愔冷著眼道:“那若是昌君并非冤枉呢?”
李泰也立馬收起了和氣,一臉肅然道:“那就按照父王昔日時常教導你我的那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