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首領這時出現了,他走到青衫客身邊問道:“閣下,青樓魚龍混雜,便于我等混進去行刺,又因人員眾多,刺殺完成之后我等可以從容撤退!”
青衫客似乎是在權衡、思考,他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提議:“不行,我青樓這地方對于我們來說太過陌生,雖然有你說的這些便利,但是也正因為如此,蠻酋可以很容易逃離!要知道我們只有一次機會,一旦失手,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繼續等著,只要他們不去別處就暫且不用回來報告了,直到他們返回,你二人遠遠吊在他們身后,一旦我們這邊發起攻擊,你們兩個要封死他們的退路!”
黑衣人首領對報信的黑衣人點點頭,這人抱了抱拳,迅速轉身離去,眾人又迅速潛入黑暗之中隱藏起來。
長衫客在賭,他賭拓跋燾不會在青樓過夜,作為一個帝王,也許有時候難以克制自己的欲念,隱藏身份去外面喝喝花酒也不足為奇,但在青樓過夜就很難瞞過隨駕大臣們了。次日一早大臣們要請安,如果皇帝不見了,大臣會怎么樣?皇帝身邊的太監肯定是第一個被查問的對象,在那種情形之下,沒有誰有膽量隱瞞,一旦皇帝在青樓過夜的消息傳揚開去,這對皇帝的聲譽影響是極大的,皇帝可以任性,但是大臣們卻不能不顧國家的臉面,拓跋燾就算再有權威,也不敢跟所有大臣對著干。
長衫客賭對了,現在的拓跋燾是一個自律性很強的人,他會偶爾放縱一下自己,但這種放縱是有限制的。
過了一個半時辰左右,拓跋燾等一行人返回了,他們走路很輕快,言談之間還偶爾會出現大笑聲。
兩個便衣侍衛一左一右在前面走,與中間的拓跋燾等人相距二三十步,有四個人殿后,距離拓跋燾等人二三十步,除去宗泰和宗愛兩個太監,周圍還有六個侍衛保護。
突然,“嗖嗖”兩聲,二三十步之外最前面的兩個便衣侍衛倒在地上。
眾人大驚,當即有人大叫:“有刺客!”
“唰唰唰”所有便衣侍衛都迅速拔出腰刀如臨大敵般的把拓跋燾護衛在中間,殿后的四個人迅速向拓跋燾靠攏,但卻面對著返回時的方向。
“嗖嗖嗖······”不停有箭矢射來。
護衛在拓跋燾身邊的侍衛們立即揮刀劈砍,有箭矢被磕飛,但也有侍衛中箭倒地,只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拓跋燾身邊的侍衛就只剩下五個了,被箭矢干掉了七個。
“應該是連發勁弩!”其中一個侍衛沉聲道,“這種勁弩只有軍中才有,我朝中兵以騎兵為主,不裝備這種兵器。鎮戍兵不好說,但鎮戍兵的兵器裝備都是由朝廷供應,有這種兵器的可能性不大,只有州郡兵才自備兵器,有專門的匠人制造!”
突然一聲口哨聲響起,數個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沖過來,頓時刀光劍影,廝殺聲起。
從未經歷過這種陣仗的宗愛嚇得趴在地上大叫,宗泰卻是手挽拂塵,臉色平靜,緊緊護在拓跋燾的身前。
眼看著身板的侍衛一個個被殺,拓跋燾忍不住了,腳下一挑,一把刀被他接住,揮刀就要沖上去砍殺黑衣刺客,但卻被宗泰一把拉住。
“放開朕!”拓跋燾大喝。
宗泰語氣平靜道:“陛下,有老奴在,還用不著陛下親自上陣!”
這時一個刺客一劍刺來,宗泰手中拂塵一掃,長劍被纏住,瞬間被甩飛出去射中了另外一個刺客,被奪長劍的刺客一愣神之間就被宗泰再一甩拂塵,喉嚨被割開數道血口,捂著喉嚨緩緩倒下。
“好個老太監!給我殺!”黑衣刺客首領喝叫一聲率先沖上去與宗泰廝殺起來,另外幾個侍衛也被各自招呼。
這時遠處卻傳來大量的馬蹄聲,一個侍衛大叫道:“堅持住,援兵就要到了!”
刺客們心中緊迫感頓生,一個個不顧生死的用盡全力,以傷換傷,抱著同歸于盡,拼掉一個是一個的想法,侍衛們招架不住了,紛紛受傷,但他們仍然拼死護衛在拓跋燾身邊。
而此時援兵到了,黑衣刺客首領一看形勢不對,想要殺死拓跋燾已經做不到,再不撤走就來不及了,當即大喝:“撤!”
但刺客們卻發現這地形雖然適合伏擊,但也不方便逃脫,無法分散逃脫,他們只能向后方飛奔而去,卻很快就被大批兵馬給堵了回來。
僅剩三個刺客被圍住了,刺客首領咬牙道:“殺!”
垂死掙扎而已,包括刺客首領在內的所有刺客頃刻間全部被兵士們用長矛捅死了,尸體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