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燁想了想,對轅門校尉道:“戰國時期孟嘗君以好客賢能而聞名天下,招攬食客三千,待遇不分貴賤而與他相同,人人皆愿意為他效死!小爺也是好客之人,他們既然提著禮品來看望小爺,小爺總不好把他們拒之門外,你去把他們請進來吧!”
孟嘗君是何等賢名?你竟自比孟嘗君,真是不要臉!轅門校尉心里忍不住誹腹兩句,答應道:“是!”
沒過多久,轅門小校就把賀賴超和賀若廷請到了營帳內,這二人向拓跋燁按照鮮卑人的禮節行禮:“拜見小王爺!”
拓跋燁雖然自比孟嘗君,卻沒有孟嘗君的風度和氣度,依舊趴在行軍床上,抬了抬手:“二位將軍免禮!”
二人道謝起身,賀賴超問道:“小王爺的傷勢好些了嗎?末將帶來一些補品,希望能對小王爺的傷勢起些作用,還請小王爺不要嫌棄!”
拓跋燁大笑:“哈哈哈,二位將軍一片誠意,我怎會嫌棄呢?來人,收下二位將軍帶來的禮品,給二位將軍端個座位來!”
兵卒拿來兩個小馬扎放在他們身后,二人再次道謝,各自落座。
三人在營帳內一番天南地北的閑扯,閑扯的話題不知不覺被賀賴超扯到了糧草物資方面,“我們懷朔鎮軍的糧草最多只能食用十日了,明日輜重兵都尉趙俊生就要帶兵去善無縣押運糧草過來。小王爺,你們右軍的糧草還能食用多久?”
糧草之事本是軍中機密之事,本不能隨意透漏給外人知道,不過駐扎這里的幾支兵馬都不是外人,是友軍,而且還是賀賴超主動說出了懷朔鎮戍軍的糧草儲備情況,拓跋燁也就沒有對他保密,說道:“右衛軍的糧草應該還能食用一個月吧,你們懷朔鎮戍軍的糧草怎么吃都那么快?”
賀賴超搖頭道:“我們懷朔鎮戍軍跟小王爺的右軍不一樣啊,你們一次能押運三個月的糧草過來,我們一次只能押運一個月。末將聽說總督糧草官乃是北部尚書拓跋頹的妹夫達勃孝義,此人厲害得緊,很不好說話,也不知道趙俊生能從他手里要到多少糧草,這趙俊生是萬將軍的鐵桿心腹,倘若他這次去押運糧草時天降大雪,糧車隊被風雪阻在途中就好了,到時候糧草不能及時運抵軍營,將士們無糧可食,必會生亂,我倒要看姓趙的怎么死!”
拓跋燁詫異道:“賀賴將軍就這么恨這個輜重兵都尉趙俊生?”
賀賴超“反應”過來,連忙道:“其實末將與這趙俊生沒什么仇怨,只不過他是萬度歸的親信,若要打擊萬度歸,自然是要先對付他的親信!小王爺,上次萬度歸讓你丟了那么大面子,這事您打算就這么算了?您表弟尸突朗哥的仇就不報了?”
拓跋燁聽了這話認真的看了看賀賴超,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似乎感覺賀賴超是在有意揭他的傷疤,不悅道:“小爺與萬度歸之間的恩怨,小爺自然會找他算清楚,可這跟你們有何關系?你們為何這么熱心?”
賀賴超與賀若廷互相看了看,賀賴超對拓跋燁道:“小王爺,你我都跟萬度歸有仇,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萬度歸此人不好對付,若我們能聯手起來對付他,勝算會更大吧?”
拓跋燁沉默了良久,抬頭看向賀賴超問道:“你想怎么對付他?”
賀賴超道:“剛才末將不是說了嘛,要對付萬度歸就要先鏟除他的羽翼,輜重兵都尉趙俊生明日就要帶兵去善無縣押運糧草,而總督糧草官是達勃信義,以您跟北部大人拓跋頹的交情,難道就不能派人去打一聲招呼?”
拓跋燁一下子就被點通了,他指著賀賴超道:“賀賴將軍夠毒啊!不過此事不宜把拓跋頹牽扯進來,最近他們家被陛下盯得緊,若是消息走漏出去捅到了陛下那里就不妙了······這樣吧,我派一個人去見達勃信義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