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趙俊生攤開一張手繪簡易地圖放在案桌上,繼續說:“曹蛟,你帶兩百人騎馬繞遠路去給本都統用大量巖石把白道嶺(即大青山)的白道堵死,派人駐守!同時派人守住這里、這里和這里幾處通往山北的山谷險要之處,只要把這幾處地方堵住,盛樂城的柔然人想要把消息傳到漠北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記住,多帶箭矢和最少三日干糧,不許放走一人,否則唯你是問!”
曹蛟知道此乃軍國大事,決不可兒戲,他臉色嚴肅的抱拳答應:“遵命!”
趙俊生又對高修吩咐:“你去給騎兵將士們做動員,讓他們有一個心理準備,大戰伊始,絕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當慫包,我趙俊生麾下將士要個個都是英勇之輩!”
“是,都統!”
寅時還沒到,軍營營房內的騎兵將士們一個個被叫醒了,他們此前都是身著披甲而睡,并未脫衣卸甲,戰馬的馬鞍也未卸下。
所有人匆匆洗了一把臉,漱口之后就默默的拿著碗筷派去領取飯食。
昨晚那頓飯和這頓飯都管夠,不但有足夠的蒸餅,還有肉,和肉湯,不讓即將上戰場的將士們做餓死鬼,要死也要做一個飽死鬼是趙俊生的一直秉承的原則,從不違背。
吃飽喝足之后,所有人帶上一日干糧牽著馬走出了軍營,在南天堡北面山腳下列隊。
整隊完畢,此時懷朔鎮戍軍三千騎兵也在萬度歸和花木蘭的統領下從南天堡城關洞口走了下來一一列隊。
趙俊生對高修招了招手,吩咐他:“派出斥候隊在前頭開路,咱們不能完全清楚柔然布置的游騎和暗哨,但卻不能落入有可能的埋伏圈,小心一些還是好的!”
“遵命!”高修答應一聲打馬跑到隊伍旁邊把偵騎斥候隊派了出去。
月亮已經偏西,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天亮了,月光灑在所有將士們的身上。
趙俊生打馬在軍陣前快速跑動,一邊跑一邊大喊:“大戰將至,本都統不想跟你們說什么效忠皇帝和效忠朝廷之類的狗屁話,說出來你們也會嗤之以鼻!鮮卑人瞧不起咱們漢人,是咱們漢人自己不爭氣,怨不得別人!想要爭面子,還得靠自己,別奢望他人的施舍!鮮卑人不把我們漢人當人看,只當豬狗牲畜,我們也無需效忠他們,但我們為何要打仗?就為了一口吃的,為了活著,為了活得有尊嚴!不打仗而去向鮮卑人卑躬屈膝也能有口吃的,但那只能算是茍且,我們不能茍且,因為我們手上有刀、有弓箭,胯下有戰馬,功名利祿但憑馬上取,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永昌王已經答應本都統,只要擊敗柔然人,所有繳獲歸我們自己所得,所以我們是在為自己打仗!要打勝仗就得不怕死,越怕死越死得快,我趙俊生的麾下不需要貪生怕死之輩,從本都統這里走出去的任何一個人都得是響當當的好漢,都是悍不畏死的敢戰之士!”
黑壓壓的兵卒們齊齊翻身上馬,齊聲大吼:“戰——戰——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