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的秀眉皺起來了,“照你這么說的話,還不如剛才就把這些人犯在府門外就地處決了,反正人都殺了,賀多羅也只能干瞪眼,你先前判決時說明日午時在菜市口問斬,這就給他們留下了營救的時間!”
趙俊生嘆息著搖頭:“我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但很時候還需要考慮政治層面的影響,就地處決這些人犯雖然痛快,但影響力還不夠大,若想要讓幽州大治,必須要以律法為準繩,要讓權貴、士族和官員都畏懼律法的公正和森嚴,不再能夠隨意欺壓盤剝百姓,也要讓百姓們認為官府有能力彰顯公權的正義力量!如此百姓們才不會被權貴、士族和官員們欺壓之后聚眾造反,幽州才能夠穩定下來。而這一次公開處決這三十二個軍中兵卒就是一次宣揚官府有能力彰顯公權的最好的機會!”
花木蘭說:“你說得這些我不懂,我總感覺賀多羅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此前在漠北的時候,我與賀多羅之間早就有舊怨,我又是你的未婚妻,他難保不會遷怒于你身上!”
這時婢女送來冰鎮銀耳湯,趙俊生遞給花木蘭一碗,自己拿了一碗,一邊吃一邊說:“不論如何,這些犯事的兵卒我是殺定了,誰阻擋都不行!”
城外東征大軍營地,皇帝行宮。
拓跋健在御座后端著酸梅湯一邊喝著一邊看著下面以賀多羅為首的鮮卑武將們問道:“諸卿來見朕有何事啊?”
賀多羅站出來抱拳說:“陛下,趙俊生派人抓了微臣手下一個牙的兵將,揚言要在明日午時將他們處斬,這一個牙的兵將都是戰功顯赫的好兒郎,打起仗來一個頂十個,臣請陛下做主,為這一個牙的兵將主持公道!”
拓跋健聞言這酸梅湯也喝不下去了,放在御案上問:“趙俊生為何要抓他們?又為何要把他們處斬呢?總得有個理由吧?他趙俊生不會無緣無故抓人殺人吧?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給朕詳細說來!”
賀多羅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拓跋健聽后臉色有些難看,“賀多羅,朕此前不是已經下旨嚴禁兵將們外出劫掠鄉里禍害百姓嗎?這些人明知故犯,是不是以為朕的旨意沒有任何效力?你們來見朕意欲何為?是為這些人求情,還是要逼朕讓趙俊生把人放了?”
賀多羅抱拳躬身道:“臣等豈敢逼迫陛下,更不敢違抗陛下旨意,烏延洛這些人其實并未去劫掠殺戮百姓,這一切都是趙俊生搞的鬼,是他把烏延洛等人屈打成招的!陛下,我鮮卑的勇士們不能含冤而死啊,請陛下主持公道,否則將士們一旦寒心,如何愿意為陛下效死?”
拓跋健的手在顫抖,他氣得揮手猛的一拍御案,桌上的酸梅湯也掀翻倒出來,大怒道:“賀多羅,你是在威脅朕嗎?”
賀多羅撲通一聲跪下,“臣不敢,臣只是不忿陛下為何偏袒一個漢人,這天下是我鮮卑人的天下,如今趙俊生使用卑鄙的手段屈打成招要殺我鮮卑勇士,臣相應若是被出征將士們知道了此事,定然都會不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