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木蘭······”趙俊生神情呆泄的看著被熊熊大火包圍的云樓低聲呼喊著,呼喊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后凄厲的叫著向大火沖過去。
一道身影快速沖過來一把抱住了趙俊生,是呂玄伯,他死死地抱住趙俊生大叫:“少爺不可,不可啊!”
“閃開,你給我滾開!”趙俊生吼叫著,體內真氣震蕩,渾身勁力爆發,呂玄伯被震開,身體倒飛而去,人在空中就吐了一口鮮血。
趙俊生繼續向大火沖過去,卻又有一道強壯的身影沖上來以極大的力量把趙俊生撞倒在地上,親兵們紛紛大叫著沖上來把他壓在身下,死死地按住他。
“將軍不可啊,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啊······”親兵們一邊按著他,一邊大叫。
大火還在燃燒著,趙俊生不停的嘶吼著,想要把壓在他身上的十幾個親兵掀翻,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想到花木蘭已經被燒死在云樓之內,不由的嚎啕大哭,“啊——”
攻城戰還在繼續,城頭上的廝殺越來越慘烈,越來越多的魏軍登上了城墻與燕軍展開了城頭爭奪戰,尸體鋪面了城頭,旌旗燃燒著,一具具尸體上插著刀劍。
城樓下的攻城車還在不停的撞擊城門,每一次撞擊都發出巨大的響聲,似乎城門隨時都可能被撞破。
天色漸漸發亮了,被魏軍攻占的城墻地段越來越多,面積越來越大,燕軍漸漸從兩側被壓縮向望日樓方向靠攏。
“將軍,弟兄們傷亡太大了,已經頂不住了!”一個幢將滿臉是血的對萬陵大聲稟報。
萬陵很冷靜,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么一刻,這一面城墻畢竟不是主城墻,盧龍塞的防御能力主要體現在防備北方胡人,主城墻那邊的防御工事是最多的,而這一面城墻防御工事太少,不可能擋住攻城軍隊太久。
如果胡人從北方打過來,主城墻防守不住了,守軍還可以退往中間的盧龍樓和城墻防守,只要把盧龍樓下的城門一關,胡人們就被擋在主城墻和中間城墻之間。
中間城墻雖然與主城墻相連,呈四方形,但連接處是箭樓,只要守住兩側銜接處的箭樓和中間城墻,就依然可以擋住胡人們的進攻,可若是敵人從關內這邊進攻,那就退無可退,敵軍一旦沖進城內,就可以從兩側石梯沖上盧龍樓,盧龍塞就算是被攻破了。
“我們不能退,就算退到中間的盧龍樓和城墻上也守不住,他們一口氣可以從石梯沖到盧龍樓上,并可以打開盧龍樓的城門再殺到主城墻!”
幢將急得大叫:“將軍,若不退,我們就會全部死在這里,只有一百多人了,根本就守不住了!”
萬陵目光冷冷的盯著這幢將:“你很怕死嗎?”
“將、將軍,這不是怕死的問題啊,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不智,弟兄們已經盡力了啊!”
萬陵眼中殺機一閃,瞬間拔劍砍斷了幢將的脖子,鮮血濺在他臉上絲毫不變色,周圍的兵將們都嚇得失聲:“啊——”
這些兵將看見萬陵的目光呈現出恐懼和害怕。
“都給本將軍聽好了,誰不許后撤一步,給本將軍守住這望日樓,守住兩側下城的石梯,若有人企圖逃走,格殺勿論!”
兵將們都不由咽了咽口水,他們其實一個個都心里惶恐不安。
望日樓兩側城墻上的最外圍還在發生慘烈的廝殺,但燕軍能夠守住的地盤越來越少,魏軍一步一步向前推進,踩著尸體和血水壓縮燕軍的活動空間。
“噗嗤”一聲,一柄利刃突然從背后刺進了萬陵的身體。
“你······”萬陵緩緩扭頭看向身后之人,嘴里只說了一個只,眼神就開始渙散,緩緩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