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哪怕有一成成功的可能性,也要去拼一拼!”
腦海中瘋狂運轉,最終在兩種前他遵循本能地選擇了前者。
而當他說完后,四周空氣中彌漫的危險氣息漸漸消散了。
紀長安心中微微一松,他好像賭對了?
“明知可能滿盤皆輸,也要去搏最后一成可能?你是蠢貨嗎?”
老人淡漠的話語傳入他的耳中,而后是冰冷的視線,他的手輕輕點在紀長安的心口。
“我要聽這里的話,而不是你個臭小子的油嘴滑舌。”
聽到顧老開罵,紀長安心中莫名安穩了許多,有種安全感頓時油然而生。
不過聽心里話……
紀長安正發愁著該怎么編才能顯得真心誠意,一種異樣感便悄然浮現在他的心頭。
緊接著,他的好兄弟從沉睡中醒來,強行拔除了他的網線。
另一個他脫口而出道:
“一成可能?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線生機,也斷然沒有放棄之說!”
“所謂命運,我等生來便將其踏于腳下!”
老人眼眸微瞇,冷笑道:“呦,這是好兄弟上線篡位了?”
以他的眼界,自然能看出說出這句話的人究竟是誰。
而后便是長久的沉默。
沉默之后,幽幽的聲音傳來。
“我與他之間并無篡位一說,我即是他,他即是我,我與他之間的關系,哪怕是相較于他與‘空’來說,也會更加純粹。”
“當他真正愿意接納我們的一切,背負起屬于我們的榮光時,便是我就此長眠的時刻。”
老人漠然道:“那么由誰來評判他是否愿意接納你們的一切?”
“紀長安”怔怔地站在老人的身前,似乎在思索這個問題,又似乎在驚訝于老人對另一個他的偏頗。
在他的記憶里,眼前的老人不應該會偏向于任何一個他。
他深深望了一眼顧老,輕聲道:“沒有人能評判我們的一切,從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顧老當場嗤笑道:“你知道你最讓我討厭的是什么嗎?就是這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傲慢。”
“紀長安”平靜道:“離世遁上者,為何不傲?”
“既已超脫人世,那為何還要歸于人間?”
“放不下。”
“既然放不下,何敢自稱離世遁上者?”
“位格。”
“好一個位格!那就讓老夫今日來領教領教,曾經的群星之巔,究竟是以何等偉力統合世界!”
老人不怒反笑,涌蕩一身的拳意昂揚沸騰!
“紀長安”依舊平靜道:“不打。”
顧老濃眉一皺道:“為何不打?不敢?”
“位格。”
依舊是言簡意賅的冷冷兩個字,但卻直接點燃了老人的怒火。
這兩個字無疑是指著老人的鼻子說你還不夠格!
而這時,紀長安重啟上線。
“……”
面對盛怒的老人以及一攤爛攤子,紀長安一臉懵,臉上仿佛寫滿了問號。
剛才看戲的時候還覺得大哥果然是大哥,一個字:夠剛!
可怎么一到要掄拳頭的時候就突然下線把自己推出來了?!
小弟的作用就是拿來背鍋的?!
“……顧爺爺,剛剛不是我,你要明察秋毫啊!”
不等紀長安哭訴完,臉色鐵青的老人冷哼一聲,隨手拋出一枚鑲嵌著碧空色寶石的戒指,裹挾著盛怒回了自己屋子。
隨著砰地一聲,大門狠狠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