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千斗鈴音的尖叫聲有些大,驚動了個別距離柜臺近的隔間中的客人。
但當隔間內的客人拉開一條門縫瞥見外面的情況后,不約而同地紛紛迅速拉上推拉門,全當沒看見,根本不敢插手其中。
在目睹了這一場景后,剛才還心懷希冀,希望能有客人能出面幫幫自己的千斗鈴音頓時渾身輕顫,面如死灰。
可她卻無法責怪任何人。
因為別人和她沒有關系,自然不可能冒著得罪一幫看上去就是黑幫成員的風險來幫她,換做是她,可能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最多躲在隔絕內偷偷打電話報警。
因為大家都只是普通人……
千斗鈴音蜷縮著身子,飛快退到柜臺前,背部抵著柜臺,似乎這樣才能帶給她一點點安全感。
她的頭發根部隱隱作痛,感覺只差一點就會被男人扯下來。
“這和她沒關系,鈴音只是一個打工的!”
被當成狗隨意對待的男人趴在地上,艱難抬頭,吐出一口血沫道。
“嘭!”
頭與地面接觸的沉悶撞擊聲響起。
“有讓你說話嗎?廢物!”
他身后的黑幫混混破口大罵,一腳狠狠踩了下去,男人的頭重重磕在地面上。
撞擊聲讓千斗鈴音心中一顫,光是聽聲音就知道這一定很痛!
這一腳下去后,趴在地上的男人久久未動,殷紅血跡從他的額頭處蔓延開來。
“白石君,你不會把這家伙踩死了吧?”
另一名混混調笑著一腳將一動不動的男人踢的翻了個身。
先前下手的混混用腳拍了拍男人的臉,卻沒見任何反應,不禁翻了個白眼道:
“嘛,誰知道這廢物這么不禁揍。”
“好了,別把他弄死了,我還要用他來打渡邊的臉。”
蹲在千斗鈴音面前的皮夾克男人轉頭隨口吩咐了一句。
可以看出他就是四人中的領頭者,在他發話后,另外三人聳了聳肩,沒有人再去對付昏迷在地上的男人。
皮夾克男人轉回身,笑著伸手拍了拍千斗鈴音的臉蛋。
少女細膩光滑的皮膚讓他有些動心,他捏著她的下巴,欣賞了下她的臉蛋,饒有興趣道:
“你跟著渡邊那個廢物干,還不如跟我,怎么樣,以后要不要跟著我混?”
千斗鈴音閉上眼睛,害怕地身軀顫抖,拼命搖頭。
皮夾克男人失望地搖了搖頭,似乎很不喜歡女人的不識抬舉。
他鐵鉗般的大手牢牢抓住少女纖細雪白的脖頸,湊上前,在少女的耳邊低語道:
“打電話給你們老板,如果他今晚不敢出現,你和地上那個男人,一個死一個殘廢。”
千斗鈴音能感受到男人充滿煙草味的鼻息,難聞而令人心生寒意,恐懼驚悸之情不可遏制地蔓延在她的心神中。
在聽到對方的威脅,她的腦海中仿佛轟然一震。
一個死一個殘廢?
殘廢的話還不如死亡,家里的情況不可能養得起一個廢人。
自己……
要死了嗎?
如果自己死了的話,爸爸媽媽還有貴志君都會很傷心的吧?
皮夾克男人打量著少女呆呆失神,似乎完全失去了思考意識的模樣,失望地搖頭。
看來真的只是個普通人。
渡邊那家伙,居然還招收普通人進場子工作?
他抬頭起身,起身過程中伸手隨意拍了拍千斗鈴音的臉頰,留下幾道紅色的巴掌印。
疼痛感拉回了千斗鈴音的心神。
她顫巍著蜷縮身子,害怕地緊緊縮著,腦海中全是貴志君與父母的音容笑貌。
她怕下一刻自己就會失去意識,再也想不起他們了……
“大半夜的搞什么鬼,誰家的車子不關引擎,不知道擾民嗎?要不要我幫你砸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