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氣的聲音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傳來。
雖然在場幾人都聽不懂聲音的主人在說什么,卻不妨礙他們將目光投向那個自尋死路,沒有眼力見的家伙。
千斗鈴音驚恐地抬頭,拼命朝著那位年輕的客人搖頭,示意他不要摻和進來。
普通人參與進這種事只會給自己惹來大麻煩!
皮夾克男人的目光凝聚在那個衣著有些狼狽的年輕男人身上。
準確的說,應該是他身后那幾位老熟人。
頓時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呦,這不是麻生先生嗎?麻生先生也來玩了?”
他抬起手,仿佛遇到熟人般地熱情打著招呼,只是目光中的惡意與玩味出賣了他們間的真實關系。
紀長安掃了眼大廳內的一切,目光在先前那位十分熱情地招待自己,善解人意的服務員小姐的臉上停留。
“有馬先生,麻煩幫我翻譯下這家伙剛才說的話。”
在走進大廳后,麻生有馬銳利的目光就已掃視全場,冷冷地盯著為首的皮夾克男人。
聽到紀長安的話后,麻生有馬神色微收,上前一步,落后于紀長安半個身位,恭敬地為他翻譯了皮夾克男人說的話。
紀長安摸了摸鼻子,淡淡道:“那就麻煩有馬專員把我剛剛說的話翻譯一遍給他。”
麻生有馬神色一頓,流露出了遲疑之色,低聲道:
“紀督察,此人叫做源千鶴,是源家隱族一脈的,也算是王室成員。”
紀長安收回看向倒在地上只剩一口氣的男人的目光,語氣不變道:
“翻譯。”
麻生有馬神色一肅,知曉這位是全然不在意對方的身份。
他抬頭,目光冷冽如蛇地緊盯著皮夾克男子,一字一頓地翻譯了紀督察最初的問話。
皮夾克男人這才注意到幾人中,為首的竟然是這個講大夏語的年輕男子。
他唇角上翹,目光譏諷地望向麻生有馬道:
“怎么了,麻生君不給執行部當狗,轉為給大夏派系的人當狗了?你這么孝順,你們執行部的高層知道嗎?”
麻生有馬面無表情地為紀長安翻譯了他的話語。
紀長安皺了皺眉,他轉身茫然望向麻生有馬,困惑道:
“有馬先生看得到我嗎?”
“紀督察說笑了,當然能看見您!”麻生有馬低頭恭敬道。
紀長安輕聲道:“那為何那個叫源千鶴的蠢貨,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無視我?”
“我沒記錯的話,源家隱族,就是瀛洲派系的黑道皇帝,這就是他敢無視我的底氣?”
依稀記得在來瀛洲派系之前,趙霜甲給自己的郵件中,特意提了一點,那就是請隨意收拾源家隱族之人,一切問題都可由執行部承擔。
麻生有馬苦笑著,卻沒再接話,屬實不知該如何回答。
“有馬先生覺得眼下是怎么一回事?”紀長安忽然開口問道。
麻生有馬怔了下,目光再度掃過全場,凝聲道:
“這家網吧的老板渡邊中一與源千鶴有仇,而這次恐怕不只是簡單砸場而來,而是欲圖趁如今瀛洲動亂之際,徹底解決渡邊中一。”
“而不提其他,源千鶴此人手中至少有兩條人命,仗著身為源家隱族子弟,屢次逃過我們的追責,事后還屢屢挑釁我們!”
紀長安哦了一聲,目光再度瞥了眼服務員小姐臉上的紅色印記。
一巴掌極其突兀地打在了皮夾克男人的臉上。
將他當場扇飛出去,留下一道紅色鮮明的掌痕。
“沒其他意思,吃了人家兩碗面,總得還給人家一些什么。”
輕飄飄而有些莫名其妙的話語落下。
隨后死寂無聲,仿若落針可聞的大廳內,響起了麻生有馬沉穩不亂的翻譯聲。
火辣辣的疼痛感讓源千鶴懵了許久。
他從地上爬起身,沖手掌心中吐了一口血沫,還有兩顆沾染著血跡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