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原凜人拿定了主意,說干就干,馬上就著手準備劇本,只是沒干了一天,他就覺得有點胸悶欲嘔了,和害了喜差不多。
什么事說干,那當然很容易,但真干起來就不是那碼子事了,想把一部2018年的電視劇完美移植到1995年,讓人頭痛到死。
劇集中大量涉及到互聯網的內容反而是最好解決的,比如第一集中涉及到的“社會群體暴力”,這個可以改成在報紙、電視上眾口一辭的譴責,和互聯網上謾罵效果基本一致;
又比如第二集中,男主角通過女主角的只言片語推理出了她被困的地點,其中涉及到通過網絡快速查找許多機密數據,這個可以推到政府的內部局域網上,反正“非自然死亡研究所”本來就是個架空機構,而且電視劇又不是紀錄片,來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只要邏輯能通,觀眾不會在乎真有沒有這個局域網——“非自然死亡研究所”這機構就是假的,再弄個假局域網也沒什么,這年頭又不是沒網絡。
再比如涉及到直播的,可以讓“犯罪分子”懂點技術,隱蔽的接入私立高校內的播放網,通過教室內的電視、廣播搞一搞“現場直播”,從來引起社會各方面的觀注。
其它情況也類似,編劇嘛,就是干這個的,只要故事核心有了,就可以努力開編了,爭取合情合理,邏輯自治,完全沒法改的,比如“科技爆頭”什么的,了不起比著葫蘆畫瓢,自己寫個故事唄!
千原凜人都寫過《半澤直樹》的SP了,也不差這一個。
這個難歸難,千原凜人還是有信心的,而最難的地方在于,這劇的主線涉及到了法醫學的大發展,主要是科技方面的提升,這個就讓他有點撓頭了——總不能未卜先知吧?或者直接改成了科幻片,那樣觀眾是不會買帳的。
畢竟,來于生活,高于生活,后面還有一句“基于生活”,電視劇夸張是可以,但也不能夸張到沒了邊。
他馬上帶著白木桂馬去書店、圖書館把法醫專業的圖書一掃而光,回來就開始研究。
DNA檢測,這個沒問題,八十年代就開始應用了,就是成本高昂,耗時良久,現在東京警視廳都用了十年了,華夏也從八七年就開始投入了應用……
血跡檢測、毒物檢測、兇器材質檢測這些更不用說了,比DNA檢測投入使用還早呢!
水質檢測也不用說了,這個根本和法醫學關系不大,從顯微鏡發明以來就開始搞了,都有專門研究海洋水質、水藻的學者,相關期刊論文疊起來比人都高。
而人體解剖及主要器官的病理毒理分析就更早了,那個能一直追溯的文藝復興時期,都搞了好幾百年了,曰本也開展了近百年,相關專業最有名的那家伙,頭像現在都在鈔票上呢,觀眾天天見。
千原凜人關門研究了三天,把需要用到的一些知識點好好對比了一番,發現從九十年代中后期到二十一世紀初期,法醫學的發展方向挺奇怪,主要是在往省時、省錢、省力上發展,更多注重對儀器的更新換代,尤其很熱衷于PCR,也就是聚合酶鏈式反應技術的提升——在刑偵領域,PCR技術主要就是為了更省錢,更省時,更快速的分辯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