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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原凜人沒管村上伊織去忙什么了,他相信村上伊織這優秀白骨精能處理好一切雜務,繼續指揮拍攝到了午飯時間,然后才四處瞧了瞧,想叫她一起吃便當,發現她已經離開片場了,便拿著便當直接進了屬于他的休息室,掏出了白馬寧子的信邊看邊吃了起來。
白馬寧子還是老樣子,在曰本除了關西以外的地區四處流竄,看看這個世界,享受一下自由的人生——這封信是從北海道寄來的,她跑到那里玩雪去了,還參加了扎幌雪祭和旭川冬日大祭典。
她似乎將千原凜人當成了朋友圈,很樂意和他分享旅途中的見聞,而且寫這封信時很興奮,詳細描述了雪中的火車,厚厚軟軟的積雪以及雪花落下的浪漫,感嘆北海道滿足了她對冬天的所有幻想。
千原凜人看著看著,不由自主就面帶微笑,感覺心情非常放松,而后面白馬寧子參加雪祭時對巨型冰雕作品的感嘆,他也覺得很有趣——白馬寧子可能活了這么大了,基本沒見過能埋到小腿的雪,更沒見過露天幾米高的大冰塊,感覺很開眼界,在這封信里少了些清淡含蓄,多了絲天真快樂。
白馬寧子還很遺憾的告訴他,她沒辦法郵寄冰雕,不然會給他寄一個看看,然后話音突轉,又到了玩冰滑梯、和企鵝一起散步上——應該是跑到游樂園和動物園去了,那邊有引進的企鵝,也沒關在籠子里,就在雪地上四處溜達。
千原凜人細細把信看了一遍,感覺這信不是一天寫的,應該是白馬寧子白天晚,玩上無事的時候就給他寫寫信,斷斷續續寫了一周多才寄了,又過了三四天才到了他手里,就是沒有照片有點太可惜了,挺點想看看她的笑容。
他把吃了一半的便當扔在那里不管了,馬上給筆友開始回信。
他生活中沒有什么趣事可言,或者該說他基本沒有個人生活,只能和白馬寧子說工作上的事。他把《非自然死亡》收視率終于取得了突破的事說了說,不過沒好意思自吹自擂,然后擱下了筆,突然覺得自己好悲哀,這特么的給朋友寫封信都什么可說的——朋友一封信寫了十幾頁紙好像話都沒說完,自己才寫了十幾行就無話可說了!
他直接靠到了椅背上,突然覺得有點累了,感覺好像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之后,一直在忙,一直在忙,也許該拿出點兒時間來休息一下了。
經濟情況良好,生活無憂,工作穩定,也有了受人尊敬的社會地位,更沒人發現自己其實是異鄉客,自己不用再擔驚受怕什么,好像確實可以松一口氣,真可以休息一下了?
他在那里瞎想了一會兒,覺得這主意不錯,對給自己放個假真動了心,但看了看午休時間差不多要結束了,把寫了個開頭的信收起來就出去了,而出去后,看著正逐漸繁忙起來的拍攝現場,又猶豫起來。
黃金十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寶貴的,現在累歸累,但休大假也太奢侈了,給自己放假好像不太合適啊……
那到底該不該休息一下呢?